“妈妈,小锦跟我说她很想家,她想回家住,她两个舍友都抽烟,这样下去会带坏小锦的!”
方玲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性格软弱,唯独在送走苏锦这件事上,她表现得异常坚定,即便苏星珩这么说,她也只是冷漠地表示:“她周末可以回家,我没将她赶出家门。”
苏星珩还想继续说,方玲玉打断他:“晚晚以前也上过寄宿学校,她知道里面是什么环境!苏锦如果诚心悔改,周六那天就不会闹出那么大的事,你江阿姨好不容易为她物色的相亲对象,人家家世好有礼貌有风度,当晚闹成那样还是把苏锦送回家了,苏锦从头至尾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这件事情已经让我丢了人,我不想听到你们再为她辩护。”
一顿饭吃得很不痛快,方玲玉吃了两口就上了楼,苏晚迅速地吃饱饭回屋写作业,写完作业背英语。
只是一想到那天晚上在电影院里,偷偷亲了谢凝的事,她就会走神,拿出手机翻看和谢凝的聊天记录,点开谢凝的头像,在草稿纸上临摹。
谢凝的头像是一张半侧脸的自拍照,光线从头顶侧方照过来,脸部轮廓清晰,光影对比度强烈,她脸上洒满阳光,抬眸的眼神凌厉,笑容撩拨人,却毫不媚气。
苏晚画了好几遍,始终画不出那股让人惊艳的气质。
周三发的成绩单,周四很多人开始交补课费,而苏晚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要钱。
这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以前在养父母家中,她会看人脸色,等养父打牌赢了钱的时候问他要,但现在……苏晚觉得,她父亲似乎比养父还小气。
家里的开销都是母亲出的钱,除了一开始给养父母家的十万块,父亲似乎从来没给过什么。
上次苏晚在洗手间,听到父亲问母亲要钱,说是要给车子交保险费。
苏晚不太能理解,难道说父亲赚的钱都归母亲管了吗?还是说他真的没钱?
放学回到家,苏晚还在为补课费的事情苦恼。
家里人正在讨论新房子装修的事情,苏远复抱怨方玲玉在装修方面大手大脚,花了很多没必要的钱。
这么一来,苏晚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钱了。
她想过把谢凝给她买的第二双、没穿过的鞋子退回去,或者转手卖给别人。但她还是舍不得,那毕竟是谢凝给她买的。
周五这天,苏晚还是空手去了学校。
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她听到有人在说补课费的事情,一个人埋怨强制补课违反了规定,另一个人说私立学校可以搞这些,有人抱怨费用太高,就有人凡尔赛地说:“一万块很多吗?老师给你们连续加班一个月,这不是他们应得的吗?”
苏晚叹了口气,身后有人骑着自行车连续按着铃铛,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苏晚回过头看,见是周子然,便打了个招呼:“嗨。”
“嗨苏晚,”周子然从自行车上下来,笑着说,“我在校门口就看到你了,你怎么走这么慢?”
苏晚不吭声,周子然推着车说:“你在烦恼什么?还是成绩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