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岛上,因为条件有限,她也没怎么睡好,一躺在宿舍的床上,舒服惬意之余,她幼稚地在床上翻滚来去了一会儿,就摊开身子,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宋蔓罗没想到的是,等她熟睡之后,深夜时分,她半开的窗户外面,探出了个脑袋。
那个硕大的脑袋套着毛帽子,看不清样子,他伸出手,把窗户轻轻地推开,尽量不发出响声,一直推开到能容一个人进去,他才停手。
接着,他攀着窗户的下沿,跨进窗内,看到床上的宋蔓罗动了一下,他身形一滞。
见宋蔓罗只是睡梦中的无意动作,他又放心了,跳进了室内,缓缓地走到了宋蔓罗的床前。
他大胆地凑近看了看,见宋蔓罗睡得死沉死沉的,倒也没有上去动她,只是走到她床尾,看到了今天她拎回厂的行李袋。
这正是他今晚此行的目标。
因为行李袋用的是挺新的塑料编织袋,所以很好认。
他轻轻拉开编织袋上的拉链。
拉链发出“嗤嗤”声。
在安静的暗夜里,声音被格外放大。
他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时不时偷瞄一眼床上的宋蔓罗。
见她没有动静,这才放心地扒开编织袋口,从兜里掏出把小手电,往袋里照去。
袋子里,是一套衣物,正是宋蔓罗那天坠崖时穿的。
此外,袋子里还有一些写着字的纸。
他拿起来一看,是医院的病历,封面上写着:北河县人民医院。
里面是就医的一些记录,其中,明确写着:
病人因从高处坠落,头部受到撞击,失去部分记忆,建议定期复查,以观测病情变化。
看来,宋蔓罗所说属实。
她真的记不起那段至关重要的记忆了。
那人一颗心放回原位,把病历塞回袋里。
编织袋的其它东西,没有再引起他的兴趣,似乎他今晚上来,最大的兴趣就是找寻这病历类的佐证。
他把编织袋拉链拉好,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床上的宋蔓罗翻了下身,床“吱嘎”响了一下。
他一惊,偷眼看宋蔓罗,她竟然好似要醒来似的。
他吓得左顾右盼,最后,紧急钻进了床底。
趴在床下,不一会儿,他看到宋蔓罗的脚伸下了床,接着,穿起拖鞋,拉亮了灯,然后开门,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不一会儿,宋蔓罗又回来了,她进屋后,把门关上,把灯也顺手拉灭了,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真冷。”
然后就上床躺下。
翻了会身后,好一会儿,床上又没动静了。
一直到确定宋蔓罗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呼,那人才从床下慢慢爬出来,他缓缓站起来时,又看了眼宋蔓罗。
屋外的月光稀微,但仍能照到宋蔓罗白得发光的小脸。
在睡梦中的她,眉眼舒展,毫无戒备。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好想把这朵娇花采下,像对付之前的姑娘们一样。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太多视线聚集在宋蔓罗身上。
如果现在他轻举妄动,一个不好,倒霉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