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地上,让周围人身躯一震。
朝廷的脊仗可不是普通的棍棒,而是装上了倒刺的木棍,一下都能让一个壮汉疼晕,更不论五十。
“王爷,到底是来贺寿的,不可见血。”李丞相从旁劝和,万寿宴万国朝拜,哪可公然对付其子。
沈衔青信手走上台阶,衣袍一掀坐在椅上,闻言抬眸道:“不若李相分担一二?”
这话一出,周边还想劝和的人倏然收回脚,李相的面色也僵硬了一瞬,难看地不敢再言语。
也不知是不是这诡异的气氛,让汗流瀑布的拓跋应昏了头,这人突然挣脱侍卫的桎梏,大喊:“王爷,求您为我做主。分明是王妃勾引在下,在下不从才惹出这等灾事来。”
他以为他说完能得到质疑,庆国保守,对这种事情自然避之不及。
却不想周围人投来了难言的眼神,从刚才起这个眼神就一直跟着他,好似他是什么跳梁小丑一般。
刚出声的李相面色变了又变,分外疑惑地盯着这胡渣渣的男人,而后快速退开回了坐席。
他刚才定然是疯了才会为这蠢人求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蛮样,也敢胡诌诌这等言语。他还当刚才是在说笑,现下在王爷面前都敢僭越,可见其子蠢笨如猪,其族忠心难料!
“噗呲。”
不知哪冒出一声笑意,连带起不少嘲笑。
拓跋应赤红着脸,大声问正中间的男人,“沈衔青,你当真不在意?不在意你身边那人可能并不爱慕你!”
‘咔嚓’
清脆的杯碎声骤然响起。
拓跋应眼看沈衔青抬起眼眸,内里森然一片。黑幕一般的郁气直冲他面中而来,他被瞬间定在原地。
那一瞬,他当真以为自己看见了修罗。
接着,他便听见了世界的最后一声。
“杖毙。”
呵呵,搞什么乌龙剧本。
冷冽到极致的声音轻轻落下,周遭空气一窒,众人缩回脑袋不敢言语。
赤狼族的军师平济一听,手中的酒杯倏然掉下,整杯葡萄酒落在膝盖处的地毯上,酒红色的印记铺开来。
平济侧头看了眼吓软的拓跋应,从毯子上拾起酒杯,缓缓转过脑袋去。
拓跋应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要死了,他只是和一个废柴草包说了几句话,怎么忽然演变成这样。
那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霎时变脸色,好似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宫殿内近百人,却有如针落地般的寂静。众人看着刚才还有些跋扈的赤狼族王子,被沈衔青一言定了生死,两股颤颤。
刚才出口的李相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跪在地上连眼皮都不敢乱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