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书房,傅郁景敲门进去了。
里头,傅环山早已换了一身准备入睡的袍子,手里端着烛火差点吹了,看了进来的人后,把烛火又放上去了。
“还以为你日理万机的,今日也不在府上呢?”
傅郁景:“……”
“刚回来。”
傅环山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世家子,不入仕途,偏偏当个商途子,还和嫂嫂传出一些事来?你现在有把这个侯府当成你的家,有将侯府放在眼里吗?”
傅郁景预料父亲会说什么,倒没什么波澜。
“儿子只是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不把侯府当家,儿子也不至于回来。”
傅环山一双超过严父的眼神,对傅郁景甚是带着一种仇人般的凝视。
三个儿子当中,就他,最不受管束控制。
“你祖母已经走了,别以为还有势可仗。”
傅郁景一脸漠然,没太去看他,“儿子没有仗势。”
傅环山:“……”
脸上隐隐抽抖了一下。
讨厌他这副模样脸色,当谁欠了他似的!
傅环山也气不动他,没法和他对着犟嘴,问了正事。
“你和明氏,出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做了什么?”
傅郁景猜着父亲问出这句“做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方才回来的时候,明蓉善的那辆蓝莲马车刚走,整个下午在明楼等她不来,没想到是来侯府了。
要说明蓉善的确不会平白无故的投向二殿下的,他拒绝明蓉善,也不至于让明蓉善生出那么大的怒意。
太子让他找找原因,他就已经想到是因为什么了。
定安侯府向来喜欢用力量权力去压迫他人,明蓉善进府后,知道了这侯府是什么样的淤坑。
在侯府开始压迫她同化的时候,然后激怒了她。
这就是原因。
父亲问出这句话,不会怀疑他回和明蓉善有什么道德伦理上的关系,只怕以为,明蓉善而今的所作所为,是他挑拨而起。
他懂这位父亲。
“并没有做什么。”傅郁景回答的坦诚。
傅环山丝毫没有信,自顾道:“我记得你也是给太子做事的,你与你大哥之间关系不好,我也阻止不了什么了,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劝你一句,别把事情玩过火了,对谁都不好。”
傅郁景胸中些许冷笑,他在父亲这里,就没得过任何信任。
商途子很好,比世家子强得多。
“您何不妨去问问二哥?听说二哥被您赶出去了,二哥对侯府的感情,比我对侯府的感情深,他似乎更有理由做一些事。”
“你……”傅环山眼中再次怒起。
傅郁景不打搅了,双手行过一礼后,退出了书房。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父亲这么认为,那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看他这般目无尊长,我行我素,傅环山险些一掌拍翻了书桌。
比起明蓉善,比起老二,他傅郁景才是当中最危险的那个。
傅环山深深知道什么是养虎为患,可他也放不走这头虎,放走之后,才是对侯府最大的威胁!
……
幽澜院这边,姜雀匆匆的先给傅郁景的浴池引了水,之后一处一处的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