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萧凡呵呵一笑,一张滑里滑气的脸,比得上傅崇礼耍滑头时候的样子,些许赔礼的意思。
“上回的事儿都是玩笑,大家伙的也都赔礼了,三爷别介意。男人嘛,何须禁着自己,该玩就玩。”
旁边一人跟着附和道:“就是,三少爷别介意,咱们在再自罚几杯,这事儿就过去了。”
说着,手里举了酒杯,一饮而尽,表示赔礼。
后头几人接着如此。
傅郁景眼眸冷漠垂下,未理,自顾的端着自己的酒杯小饮了一口酒。
程萧凡瞧他这个样子,索性示意了同桌的几人,别往他跟前凑了。
傅郁景虽说在诸多世家公子里头不算什么,可在生意圈里,谁不是在他傅三后头加个“爷”的?
本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自打上回给他下药,他们这关系可全裂了,想让他给个脸客气了一下,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他给这个脸了。
“三爷,听说有人手里有沂魔山的玉石料,出售的价格和寻常玉石料的价格一样,若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手上的这些玉石料可就不值钱了。”
程萧凡试探过来。
一侧,身材微胖一身褐衣的公子哥也迅速接了话,“是啊!胡老板好像都退了,转手去拿沂魔山的石料了,有这回事吧。”
傅郁景在主位上坐得稳,没否认,“各位消息比我灵通,确有这回事,今晚叫各位过来,就是想说,各位若是想退了傅某这边的货,那就退,本少爷不强求。毕竟溪山产的玉的确比不上沂魔山产玉,眼下既然有人能让沂魔山的玉,在这市面上流转起来,这是好事,以后也不至于连一块原料都难求。”
“三爷这话可当真?”微胖的人问。
傅郁景:“当真。”
程萧凡眉眼眯了一下,到不这样以为,“我怎么觉得,三爷后头这话说的……可是话中有话啊?”
傅郁景眼睛看过来,“无话,事实而已。”
程萧凡:“……”
显然没信。
姜雀在角落处,目光落在傅郁景一侧的脸颊上,如画笔勾勒的轮里,藏着比他在侯府的时候,更为深暗的城府。
要说姜雀在选择依附傅郁景、在他这里寻求庇护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参与他身上,自己所触碰不到的一些事,也没有想过傅郁景会带她出来。
她也不知傅郁景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她跟在后头,来见识这个场面,听一场关于他的对峙。
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姜雀最直接的感受,是傅郁景把她带出来后,可以避免在府中与大少爷撞见,或被大少爷诱去。
这也是事实。
眼下的局面,姜雀也看明白了一些。
傅郁景手里有一批玉石货物,相继卖给了这几位,但当中有更好的货物出现了,沂魔山的玉石,于是这些人现在都想退了傅郁景的货,所以才在一起说话……
微胖的人没有那么多城府,有点迫不及待,“行,既然三爷这样说了,那我们可就真退了。”
可想沂魔山的玉连皇家人手上都少有,此前那确实一块原料都难求,一些人为了得到沂魔山的玉,倾家荡产的可不少。
这次能有人放开,对于他们这些玉石商,可是个赚钱的绝佳机会,若是过了这个风头,封了山,只怕又是一块难求。
傅郁景摊了摊手,示意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