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方然彦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一阵沉默后,却听他忽地闷声道:“我随便动他一下都得挨打,凭什么那男的就能靠那么近!”
陆亭安怔住,愣愣地看向方然彦愤然又不甘的神色,意识到什么,他敛起笑意,默了两秒,开口道:“你这是动了真感情了?”
方然彦没说话,好一会儿,陆亭安听见他叹出口气,说:“什么时候季随对我能像沈殊甯对你一样啊。”
“”陆亭安无言,瞥了眼对方,他说,“你是受情伤不理智了?”
“什么意思?”方然彦蹙眉看他,“你是说季随不可能喜欢上我吗?”
摇了摇头,陆亭安也叹出口气说,“他们俩待人处事的方式就不同,你还要强迫季随变成沈殊甯的性格吗?”
以为自己在苦口婆心地劝慰对方,不成想,听到话的方然彦一脸无语地丢下一颗让陆亭安心神高潮起伏、心绪久久不宁的惊雷:
“我是说,什么时候季随能像沈殊甯喜欢你一样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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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甯打开车门时,就见陆亭安眼睛看着窗外,表情自然松弛着,一副走神的样子。
“在想什么。”坐上车,沈殊甯问。
陆亭安回神,偏过头看过去,对上沈殊甯一如往常深邃幽沉的眸子。
“没。”
陆亭安回神后退,后背靠回松软的车座里。
沈殊甯没有收回视线,盯着陆亭安发梢下隐隐露出的耳尖,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陆亭安动了动身子,重新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故意打了下哈欠,装作困意沉沉的样子,说:“就是想睡觉。”
“好,我送你回去。”沈殊甯说。
轻声应了一句,陆亭安闭上眼睛,等了几秒,却没听见汽车发动的动静,准确的来说,是没听见沈殊甯的任何动静。
车内静得出奇,简直要怀疑车内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又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转头看过去,就听见沈殊甯的发问。
语气如常,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又好像是固执的孩子必须要得到努力了许久终于解出的题目的正确答案:
“陆亭安,你刚刚进去看了吗?”
陆亭安于是停了转头的动作,眼睛看着窗外,只说:“看了。”
再次闭上了眼睛。
驾驶座沉默无声。
三秒后,睁开眼,陆亭安偏头看向沈殊甯,嘴角扯出一个笑,“对了,小沈总,你刚刚在台上的时候很耀眼。”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颤了颤,沈殊甯垂下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子终于发动,缓缓驶出校园。
陆亭安阖眼装睡,脑中回忆着和方然彦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