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女人自觉放下了板凳。
她不服气,轻蔑地瞧着闻庭,“你就是新来的村支书?男人都是一个样,只会护着男人。”
闻庭伸出手,手掌上沾了血,“姐姐,是你把人打伤了。”
“谁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咒他一辈子烂死在这里!”秦书苗叉着腰指着牌场所有人,“老娘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明白,我是在外边给人跳舞,但我没有做腌臜事,把你们的脏思想给我收起来!”
她捡起小板凳敲了敲墙,“谁敢说我的坏话被我听到了,下场就跟里面的方首一样!”
临走前,她对着房间里包扎着纱布的方首低声骂了一句:“孬种!”
方首一听又来劲儿了,推开帮他包扎的人冲到门口指着秦书苗骂。
“臭婊。子!你跳脱。衣舞给人下跪求礼物的样子老子全看到了!”方首甩了一把钞票,“不就是钱吗,老子给你,你现在给老子脱!”
秦书苗不紧不慢把地上的钞票全部捡起来,一个眼刀送到方首面前,“谢谢你的礼物,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节目!”
转瞬之间,一只小板凳飞到了方首没有受伤的额头上,刚包扎好的脑袋再次开了瓢。
不知是不是任秋余的错觉,他感觉来这里看热闹、劝架的人没有一个要阻拦秦书苗的意思。
秦书苗拿了钱往外走,也没有人拦住她。
“让开!”
任秋余一个趔趄,被秦书苗用力推了一把,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只有方首受伤。
这女人力气真大。
牌场陷入混乱,方首挨了这一下,年轻体壮的身体终于扛不住晕倒了。
任秋余听到了闻庭的叹气声,是不耐烦的叹气。
在场除了他,没有人比闻庭个子高,扛着方首的任务便交到了闻庭的身上。
闻庭弄了一身血从房间走出来,任秋余弄了块湿抹布给他擦了擦手。
“个子不高身材圆,虚胖没劲儿,活该被人打。”闻庭骂骂咧咧,“一天天的,累死我算了!”
任秋余听出来他是在骂方首。
“回去吗?”
闻庭摇头,“只了解了方首这边的情况,还要去方悦家问问。就方首这个伤势,他老娘肯定不干,我得从中调解。”
“书记,来搭把手!”
牌场门口拖来一辆板车,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昏迷的方首从房间里走出来。
闻庭上前帮忙扶着,中年男人的力气有限,走路晃晃悠悠,任秋余也上前帮忙托着。
待到方首被人拖走,闻庭拉着刚才的中年男人问:“轩叔,他的血不是止住了吗,怎么还去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