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净化完毕了。”和蔼的神父从伤员身边站起,右手扣着《真言》夹在胸前,“再喝点白开水就没事了。”“谢谢你的说!”大伙儿对着神父大人鞠躬,如波浪一般,这边弯下腰去,那边又直了起来。且看这位神父,穿得也是非常神父啊。不过和欧陆那种基督教神父不同,l公司的神父装束黑白配色刚好是反的,穿着白袍,系着黑围巾。他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介于马斯和科尔之间,有着一对狗耳朵,很帅气。若要说特色,那就是他一直戴着一副白眼罩,上面是一双闭着的眼睛。“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同样有信仰的忠诚者们。”他也鞠躬回敬他们,“如果真的想要回报我的话,就请分我一些糖吧。”“完全没问题的说!”他们拿了几颗阿尔卑斯糖给他。“愿主保佑你们。”他捏着脖子上挂着的石英十字架,虔诚祈祷,“主说:‘珍奶多糖少冰’,想必意思就是要庇佑你们这些善良的生灵吧!”然而,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寒风呼啸,冷冽逼人。在储存烤肉的临时大棚外,围着一大帮黑袍。而在他们面前,有一位敌人。“最后说一遍!”一步踏地,还左右微微碾压,抹去脚印,“把你们所有的涮羊肉交出来!”威压隔着如此之远都能传去,吓得靠身形拉动防线的信徒们原地一跳,但又彼此打气,手牵手,挡在肉堆面前,齐声大叫。“我们是绝对不会后退的说!”“啧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一步上前,击起草灰。扩散的血光,在他们的瞳孔中倒映,染红了半边天。暗双月“啧啧”咂嘴,念着经典的反派台词,鲜血从袖口中淌出,汇聚在手中,旋转,又化作双圈,飞转七八圈后猛然握住,身体都快扭出一个“7”来了,右手往前探出血晶铳。“动手前我向酒神求了六支签,全是上上签。如果我手里这把枪接下来六发子弹都卡壳,我就放过你们。”话直一半,露出红牙与邪笑,眼睛微眯,“否则……啧啧,这地儿就不好收拾了。”大伙儿慌了神,但看后面桌上,雨棚布罩着一大堆肉块,又鼓起勇气上前。“我们是不会辜负主教大人还有小弥撒的信任的。红牙鬼,你请回吧!”“噗哈哈哈!痛快!”暗双月一阵狂笑,笑到癫狂,又瞬间收住,狰狞地笑着举起双枪,“那么,双枪会给出答案!”这反派桥段实在是太经典了。大伙儿都闭起了眼睛,迎接自己的宿命。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粒小石子“biu”一下砸到暗双月的脑袋。不痛,但极其羞耻!“是谁!”他左手举枪往回瞄准,恶狠狠地看去。二十米开外,一张桌子上,科尔就搁那坐着,背对着这里,一手拉低帽檐,另一只手晃悠着空纸杯,装作里面有酒的样子。“你的送葬人。”他将纸杯倒扣在桌上,一拳砸扁,随后挺身落地,侧过身子来,投去饱含杀意的目光。然而,这不是为了耍帅,是因为纸杯底部比想象中硬太多啦!他只好这么侧身,借着身形掩护,疯狂甩自己的右手,想要把痛痛全部甩掉。“平民们,可以撤退了。这里交给我。”“黑金大老爷威武的说!”大伙儿齐刷刷跪下,顶礼膜拜,随后逃到了一旁,挥舞着小块雨棚布,给他加油助威。“呵…来逞英雄了吗?真是不自量力。”暗双月高高抬头,眼露红光,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我他妈也不想上来的啊!科尔再次拉低帽檐,遮住了眼睛,否则自己额头上攒都攒不住的汗珠就要被看到了。首先,暗双月本来就比我强。其次,我刚刚灭完火,罪孽力还没来得及恢复。最后,他现在已经完全失控了,就为了吃一口鲜肉,怎么拦都拦不住。但话又说回来,既然答应了小弥撒,那就不能退缩。趁暗双月在对面瞎扯一大堆反派的标准性台词的时候,科尔叫来一个信徒,打手势示意他介绍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额……那个红毛鬼刚刚喝了一瓶红酒教的饮料,然后就开始说什么‘曼波’‘死亡如风’‘可是血飘进双眼’之类的胡话的说……”“红酒?”哦对,多萝西从他们这买了几瓶。这东西本质上是溶解了黑灰的发酵后的血,普通人觉得难喝,但对被榨干〔仇恨〕的使徒来说,这无疑是甘露。暗双月只是饥不择食,看上了里面的血,没成想喝醉了,上头了。“如果想吃肉的话,晚上有很多可以吃的说……”“行吧,也给我拿一瓶红酒来。”“好的说。”红酒很快就被恭敬地送到手中了。科尔也是非常霸气,拔出匕首撬开木塞子,抬头,咕咚咕咚往里灌……这他妈像过期了的酸奶,还加了糯香柠檬茶和硫酸亚铁溶液。里面还有很多黑灰,在口腔里急行军,又冲击着喉咙,让人想咳嗽……,!但是英雄可不会临阵脱逃啊!哪怕喝一半漏一半,科尔也要从上往下直接灌,听着这悦耳而致命的冒泡声,一饮而尽,最后往边上一摔瓶子,低头,抽动嘴角,现出邪笑。“休要再废话了。”他唤出黑铳,一插手,飞快别在皮带上,松手后动着手指,在枪身上弹琴,“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一决胜负吧。”暗双月瞥见,哼哼哈哈大笑一阵,一甩红袍,也把双枪别在腰间。“正有此意。”荒原寂寥无声,寒风的哨声只是令此处更加萧瑟。这是一场牛仔的对决。两人同步拉低帽檐,并不急于拔枪,而是绕着中央,向一旁缓慢挪动步伐,共同画着一个大圆。一步,两步,沙尘弥漫。众人屏息凝神,汗水滴落的声音都如此清晰。不过,既然是牛仔对决,那自然少不了……“嘟呜呜呜→~哇哇哇↓~”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bg!两人仍旧漫步着,各自带着一抹笑,却同样汗流浃背,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钢索上,即使是平地也能摇晃。“诶不是,哪来的音乐啊!”科尔实在绷不住了,扭头看去。原来是哨夹,正坐在桌子上,拿着一只口风琴在那儿吹奏,闭目凝神,无比投入,被打断后,只是简单说了句“要你管”,然后继续吹。“嘟呜呜呜→~哇哇哇↑~”没办法,科尔只能继续走反方向的钟。以及,不可缺少的,一只灰溜溜的风滚草轻飘飘滚来,亲一下地,又弹起,再亲一下,滚着滚着,从两人之间掠过,不知道滚哪里去了——天杀的到底哪来的风滚草啊!:()魅魔男娘,大姐姐们都想感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