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近在眼前地朝着灵均挥手,她一鼓作气,冲,继续冲
“啊!”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爪快她一步,赶在终点的天光照露她的位置之前,揪住她的纤腰。
“放开!放、放放唔!”她魂飞魄散,被枯掌强硬地拖回巷内。
一股陈年体味熏着她的嗅觉。
不是邬连环。绝对不是。
“妈的,贱人!”粗恶而沙哑的声音刺进她耳膜。
“你、你要什么”她的发音部位完全罩在对方的掌握之下。
“闭嘴!”歹徒发出冷厉的喝斥,掏出一方足以迷晕蚊蝇的恶臭手帕塞进她嘴里。“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
“唔”灵均无助地拿高钱包。
为了两千元现金送命,不值得。
“谁希罕你的臭钱!”锐芒四射的弹簧刀从他手中挥现,紧抵着毫无瑕疵的颈肤。“小婊子,老子先解决了你,再回头找那个大头呆的晦气。”
她身旁符合“大头呆”称呼的男人,唯有邬连环。灵均霎时瞪圆了惊惧的大眼。
“唔唔”虽然在唇齿被堵住的时刻发言,属于高难度的特技,她依然想弄明白歹徒胁持她的理由。
即使要死,也得让她当个明白鬼。
“我和老弟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偏偏你们两个下等货没事充英雄。”流转着恶意的冷嘿声令人发颤。“好,你喜欢上报,我就让你出名个够。明天的各家报纸保证会出现你横尸小巷的新闻,可惜你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灵均倒抽一口凉气。这串阴冷的口音她曾经听过,在银行,与邬连环一起,劫案。
是了,身后的凶徒肯定是那天逃跑的第二名抢匪,张什么先的。
“唔”她开始猛烈挣扎,为自身的生命安全而战。
“小贱胚,咱们下辈子见。”张阿先暴出大喝。
弹簧刀的锋刃滑出致命的弧线,由左而右,狠狠地划向她的颈际。
灵均不暇细想,霍地摔开被他擒拿住的皓腕,柔荑及时阻挡在利刃与颈项之间。
“噢”她痛哼出来。
刀口用力切开吹弹可破的掌背。奔腾的血液寻着了泄洪的管道,马上涌溢出来。
紧要关头已来不及照顾手伤。她的大脑自动回放军训课教过的基础防身术,脚跟往后端向凶徒的小腿胫骨。
“哎呀!”张阿先没想到她犹能绝地大反攻,登时中标。
溜!
灵均察觉腰间的紧身箍松了咒,哪还有胆子耽搁,撒开腿没命地跑向巷口。
奇的是,她并非投奔正前方的光亮点,反而掉头朝来时处冲回去。
如此一来,男人的脚程自然比女人快捷,歹徒眼见机不可失,跛着脚步掩追而上。
“救、救命!救人哪!”她掏出齿间的布团,尖喊着求援的讯息。
然而这条小巷建造成约莫容两个人同行的宽度,原意只在提供两侧的电梯大厦做为冷气机排水、厨房滤油烟之用,并非适合行人往返的,寻常过客自然不会走进巷内。更何况,她的微音早被隆隆的中央空调吞没了。
灵均疾喊了几声,徒然耗费自己的体力,却无济于事。
身后的步伐一声声、一串串,拉近要命的距离。手背的血一点点、一滴滴,迅速流失她吃紧的体力
“小哑巴!”正前方的巷口陡地冒出第三抹暗影。
她的生命猛然投射着光亮明灿的曙光。
“邬、邬连”灵均出气多、入气少,素来匀净的吐纳全然乱了调。
邬连环觑见她指间流泄的鲜红色彩,一颗心彷若揪拧的刺。
成吨的圈圈叉叉如子弹般炮轰出口,顷刻间污染了四只耳朵。
“有种你别跑!”他指着蒙面凶徒的鼻子怒吼,迈开大步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