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闻言愣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满是震惊,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他受伤。
她抿了抿唇,将妞妞的被子盖上,慢慢挪动身体走下床,坐在他的身旁。
“慕怀安,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感谢你做的这一切,既然你提到蒋之尘,我也想在这里跟你说清楚。”
“如果是蒋之尘帮我,那我不会跟他说客气的话。”
慕怀安默默地倾听着她的解释,根根分明的长睫垂落,映出淡淡阴影,心脏如同被撕裂般难受。
视线缓缓落下他握紧的掌心,自嘲地苦笑,压不住的情绪往外涌。
“嗯!我……”
“那是因为我跟他只是朋友,每欠他一次,我都必须找机会偿还这份人情,可你不同……”
鹿鸣也发现他隐藏在阴影下失落的神态,抢先一步跟他解释。
转瞬间,慕怀安那黯淡无光的黑眸,渐渐明亮起来,如同重新点燃的篝火般,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璀璨炙热。
他不可置信地压住扬起的嘴角,嗓音里夹杂着颤抖,“我不同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是家人?”
“太晚了,赶紧睡吧!”鹿鸣撞上他那双如同夏日骄阳的黑眸,呼吸一滞,不知所措地转身想要逃跑。
慕怀安却动作霸道地伸出修长的手臂,飞快将她揽入怀中,结实的双臂紧紧包裹住她。
清冽的幽香朝着鹿鸣压来,未等她回过神,后背就贴上结实滚烫的胸膛,温热气息在她耳旁拂过。
她双肩微颤,呼吸急促失控,偏了偏头,声音颤抖地开口,“慕怀安?”
“对不起,我太开心了,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好吗?”
慕怀安贪婪地将她包裹住,把头埋在她纤细的颈脖里,清冷的声线回荡在幽静的房间里。
鹿鸣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紧紧地捏紧衣角,冷汗在后背慢慢渗出,胃部如同被燃烧一般。
一股恶心一路从腹部上涌,直到嗓子里。
最后,她再也忍不住,飞快起身将慕怀安推开,朝着洗脸盆跑去拼命干呕。
慕怀安怔怔地看着极其痛苦的她,脸色既慌张又内疚,“对不起,我……我吓到你了吗?”
鹿鸣难受地喘着气,努力压住心里的恶心,她缓缓站直身体,慢慢摇头。
“跟你没关系,睡吧!”
这个创伤应激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想要克服还是要靠自己,就算告诉他也没用。
慕怀安彷徨地望着鹿鸣回到床上躺下,眼里满是担忧和不安。
他沉默了片刻后,慢慢握紧掌心,任由指甲渗入皮肉里。
这一夜,鹿鸣和慕怀安都没有睡好。
天色刚亮,慕怀安就早早起床离开房间。
鹿鸣见状也爬了起来收拾一下,打算去前台跟科研所请假。
找房子的事情不能让慕怀安独自办理,她也要帮忙才行。
谁知,她刚打开房门就撞上了提着早餐的慕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