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安回到家中时,母亲正在笑嘻嘻地打电话,桌上放了很多请柬。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瞬间升起。
“哎哟!傻丫头,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当我儿媳妇。”
刘春梅拿着电话跷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发出咯咯笑声。
慕怀安面色阴沉,长腿一迈来到电话面前,直接将电话线拔掉。
刘春梅笑容一僵,仰起头看去,发现是儿子回来。
她赶紧放下电话,笑眯眯上前,“回来了,吃过饭了?”
“桌上请柬怎么回事?”慕怀安面色幽冷,浑身散发着戾气,指着桌面上的请柬质问。
刘春梅心虚地挤出笑容,搓着衣服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我去给你煮点面。”
她越是这样,慕怀安心里越是气愤,想到自己妻子和女儿在老家受苦。
他就愤怒地将桌子掀翻,嗓音里裹着怒意,低声质问。
“为什么骗我?不是鹿鸣不愿意进城,而是你压根没告诉她。”
刘春梅被儿子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缩着身体站在门口。
“没错,我是骗你了,可妈也是为你好呀!你现在可是国家重点培养的科学家,鹿鸣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的乡下丫头,哪一点配得上你。”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鹿鸣考虑呀!你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
这番强盗言论,让慕怀安彻底看清了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人,他强忍着胸口快要溢出来的怒火,面容幽深,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愠怒。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鹿鸣道歉,搬出家属院,回老家,第二,分家,从此我家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刘春梅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惊恐的眼镜,大吼,“慕怀安,你疯了,我是你。妈,你让我回去?还要分家?”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鹿鸣。”慕怀安看向母亲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将手中的请柬扔在地上,果断转身离开。
刘春梅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哭起来。
“作孽呀!娶了这么个媳妇,鹿鸣就是个灾星,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就没安宁过。”
慕怀安无视她的哭声,推着八大杠自行车走出院子,脸色透着浓浓的不安。
长达四年,她在资源不充足的乡下无依无靠,还独自生下女儿。
他欠她太多,这些问题不是离婚就能解决。
想到此,他默默下定决心,长腿一垮,骑着自行车朝着单位方向驶去。
……
已经离开家属院的鹿鸣,正抱着女儿坐在蒋之尘的红旗轿车上。
眼看车子驶入胡同里,她的心瞬间忐忑不安起来。
自从她决定嫁给慕怀安之后,父母就再没有跟她联系。
在乡下这么多年,全靠周边村民接济和蒋之尘的帮助。
她才能把女儿带这么大。
“小鹿,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
就在她发愣之余,蒋之尘透过后视镜看向鹿鸣,脸色十分纠结,叹着气开口。
鹿鸣闻声掀起长睫,明亮清澈的眼眸透着疑惑,声音软软。
“怎么了?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
“其实……之前我跟你说,政府补贴的育儿金,是叔叔阿姨让我骗你,那些钱都是他们寄给我,让我以这个理由转交到你手上。”
蒋之尘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观察着鹿鸣的表情,忐忑不安地开口。
鹿鸣微微张开嘴巴,呆愣了好久,直到眼眶逐渐布满水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