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回云埠稍晚一步,奈何大家隶属同一家酒店同一层,低头不见抬头见,难怪刚瞧见她背后窗幔的镂空云纹格外熟悉。
“嗨,想不到吧我们在一块呢。”
“哈哈哈,就庭哥自己是孤家寡人~”隔着屏幕,何昱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虞昭好看的眉梢略略一挑:“让他老老实实守着鱼缸过年吧。”
“那庭哥也太惨了点……”话还没说完,那头的直播信号就被切断了,而文娱热搜前十有5个皆是《沉鲤赋》剧宣。
半个娱乐圈转发虞昭那条剧宣微博,其中除了德高望重的老戏骨,还有人气爆棚的顶流idol,《沉鲤赋》开播的声浪一瞬甚至超过小年。
夜幕早早降临,万籁俱寂。
他这里的静谧和孤独,与圣豪酒店那边的喧闹,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徐卿庭眼眸漆黑,刚才伪装出的意气风发,被深藏的无力感浇破,嘴角艰难扯出一丝苦涩的笑。
虞昭早就看穿了他。
轻而易举地看穿,再不着痕迹地戳破,如胜利者堂而皇之嘲笑他的狼狈。
她明明在云埠有公寓,却宁愿去入住酒店,是根本不想再看见他,还是怕再见面又避免不了难堪,索性退避三舍?
外面好似起了风,徐卿庭站在公寓门前,手指一根根包裹着门把手,骨节微微泛白,他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都不敢再把门打开。
“算了。”
云埠的冬夜竟下起了雨,簌簌雨滴尽数砸在了玻璃上。
徐卿庭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没有依约去守候电视剧开播,从杀青到当下,他中间也就进过一次“录音棚”,他将生活与学业工作做了彻底切割,也和《沉鲤赋》一切绝缘,只为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他从未“入戏”,他钟情虞昭,正如夜阑爱慕于红菱。
脑海正闪回过无数画面,他徐卿庭忽然听见门外有异响,是电梯开门和高跟鞋的“哒哒”声,抬眼望时钟已凌晨过半了。
下一秒,果然就听见急促的拍门声,和十个月前的那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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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手里还抓着自己的裸粉高跟鞋,脸颊上由内而外晕着一层酡红,笑起来甚是娇憨纯真。
她看起来很疲惫,扯了扯那身不合季节的纱裙领口,露出玲珑优美的天鹅颈,肌肤氤氲着薄粉色,看起来甚是诱人。
“你喝酒了?”徐卿庭不放心地问。
幸好她理智还算清醒,进了门,驾轻就熟地就躺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还把高跟鞋随手一扔。
“大家难得喝得尽兴,沈培青也灌我酒……”言罢,她环顾四周:“还是一点都没变。”
嗅到那浓重的酒气,徐卿庭急忙去厨房给她兑蜂蜜水,被吵醒的小鱼儿却主动贴了过来,跳上沙发用爪子扒拉着她疯狂撒娇,就像是欢迎久未归家的女主人。
“哎呦,来抱抱。”她头还有些沉,“小家伙是不是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