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踌躇的功夫里,池昭抬眼看到了她,他将手中的烟按灭在垃圾上的烟灰缸里,然后大步向她走来。
“谈完了?”
江怀序点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看起来闷闷的。
心里明明无数次把自己开导好了,但在别人问出口时,还是有些不明不白的委屈。
池昭看着身边明显心情不佳的女孩,摸索着从口袋里找出来几块巧克力,朝她扬了扬。
在看到池昭手里熟悉的锡纸包装后,江怀序眼睫微敛。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在她高中时强势进入中国市场,广告打地铺天盖地,她特别爱吃,但没过几年国内生产线就停了,平常只有找代购才能买到,现在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在吃,突然看见池昭和他口味一样,她还觉得有些惊喜。
她接过巧克力,道了声谢。
大概是甜食真的能抚慰人心,刚刚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竟然在几颗糖下肚后奇妙的好转。
“你看纪录片吗?”她嘴里还含着巧克力,连带着说话都黏黏糊糊的泛着甜味。
她平常很少这样问别人,因为看纪录片的人确实不算多。如果对方恰好对此一窍不通,那么这么问其实是带点冒犯和说教意味的,但她在吃下那颗巧克力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问了出来。
“嗯,偶尔。”池昭挂上档,松开手刹,车开了起来。
“那你最喜欢哪部?”
“《永远》。”
出乎意料,一位女性导演的作品,作品细腻到将死亡描述的温情脉脉,和池昭的风格严重不符。
车子拐了个弯,不知道从哪飘来了一阵茉莉的香气,熏得她晕晕乎乎。
没有任何预料地,她开口:“总有一天,我也会拍出像heddyhonigann一样,能让人脱口而出的作品。”
池昭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才转头看向她,眸色深深,语气堪称郑重:“好,那我就等着江导的作品。”
慌乱
江怀序下午出门时,没看见池昭,只有肉松一只狗睡在门口。
肉松听见声音,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轻轻咬住已经走到大门前的江怀序的裤脚,小心地把她往回拽。
江怀序怕伤到它,顺着它的力道,跟着它来到餐桌前。
桌子中间摆着一只瓷白的碗,碗里是被煮出沙的绿豆汤,上面还细细碎碎地撒着桂花,在潮湿闷热的夏季,看起来格外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