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梁行浅没穿银甲,淡色薄衣外套着厚氅,长发干净利落的束起,没簪朱钗。
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过药丸吞下,心口的不适几乎在一瞬间消退。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慕林晔笑笑,脾气极好的同她打趣,“你入国公府时朕才几岁,只是近来偶尔得知的。”
龙袍宽袖随意垂在地上,他掩饰住胸口一阵一阵刺痛。
梁行浅没追问,只道,“说吧,你来重桓到底要做什么?”
她才不信他是为禾儿而来。
“十五年前昊天京都那场刺杀,是你领头吧。”他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房梁露出来的几缕金光洒在他面上,明暗不定。
“父皇丢了东西,整座京城围的水泄不通,而你再没有回重桓复命,看来那时是借云先景脱身的。”
书阁后的阴暗角落里,云禾呼吸一停,扣着书架的手紧了紧,忍不住探出点头。
另一面的案桌前,慕林晔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存在,挥挥手让暗卫退出藏书阁。
“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行浅声音微冷。
“你当年从父皇宫里偷出来的东西在哪?”
“当年只为刺杀,并未拿走什么。”
她偏过头,手指攥紧衣裙,慕林晔挑眉,也不逼问,淡淡得出结论,“那东西在禾儿身上吧。”
“抄斩时朕命人搜遍了国公府都未曾找到,想来也只有在她身边了。”
“……”
云禾闻言一愣,顺着他们的话看过去,黑色锦盒里空空荡荡。
什么解药。
十五年前又丢了什么,怎么会在她这。
云禾正想冲出去,肩上多了点重量,她回头,只见齐弈桢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
她想了一会,视线慢慢停在了齐弈桢腰间,她伸手指了指他的腰间绶带,晶莹剔透的冰种白玉挂在那里,饱满圆润。
慕林晔说没搜到,那就只能是随和亲物品被送去齐国的玉。
现在阴差阳错的,东西回到了她手中。
“不说也无妨,禾儿与它都是朕的。”慕林晔勾唇,势在必得道。
梁行浅也笑,“我该祝你如愿么。”
他摆手示意暗卫将梁行浅带下去,自己则接着翻看卷宗。
大厅里安静下来,齐弈桢借着光重新打量起那枚玉,莹白玉种里看不出什么特别。
“另一颗在齐照嫣那里,等回京本殿想法子要回来。”
他瞥了眼云禾,将东西收回袖袋,腰间换挂成一串普通的坠子。
玉坠既然有问题,那便不能让慕林晔发现了。
“殿下,暗室在这边。”
重青从身后出现,引着他们两个去了另一边的暗室。
暗室不大,四面由石壁所造,与外面完全不是一种风格,烛火幽幽,墙上摆满了各朝各代皇帝的卷宗记录。
灰尘弥漫,竹简长久没人碰过,唯有几本是新的,灰尘稍浅。
“父皇行过的巫术不多,他从前带我来过这里,自战乱后这里便长久没人来过了。”他踮着脚翻看了一会,“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