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灰暗中,齐顺昌静静看着她发疯,“你疯了。”
直到某一刻,癫疯结束,万初歌木着脸坐直,“无故背上冤名,臣妾不该疯么。”
齐顺昌冷哼,牢房打开,他嫌弃的没有走近,仍然站在外头,龙袍威严。
“强加?私通林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喊冤!”
“哪里来的证据确凿?”
齐顺昌冷哼一声,对她最后一点怜惜也不剩,唤来狱卒将她绑上绞刑架。
猩红鞭子怼在她枯槁的面前,“林亭已经处斩,朕只是没有时间管你而已,你不会以为朕会对你网开一面?”
“帝王无情,臣妾原先是不信的。”万初歌低声道,身上忽然被打了一鞭,她颤着没了声。
破碎囚衣上染了点火星子,一明一灭烧的她皮肤通红。
齐顺昌站在她眼前,目光毫无往日的情分,“你跟的朕最久,早该信的。”
“久么。”
久的不是她。
久的是秋亦棠。
她一直都信,从他当年能眼睛都不眨的杀秋亦棠时,她就信了。
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安神香燃烧。
万初歌继续往他心里扎刺,“从前的皇上被称为明君,连臣子犯错都会先过问一番,如今依靠一个毫无证据的宫女就能罚了臣妾。”
那日大典,云禾看似是齐淮礼的人,但她站出来指认,其中也少不了齐弈桢的功劳。
万初歌在他还是太子时就入了东宫,她了解齐顺昌,私通有了罪名,无论真假,他都不会给身侧留隐患。
第二鞭再欲打下时,齐湛进来了,“父皇手下留情!”
齐湛一身朝服,发髻微微浸湿汗液,一路小喘着跪在他面前,“启禀父皇,万妃娘娘与丞相私通一事恐怕还有内情!”
灼烧猩红的鞭子渐渐冷下来,齐顺昌看了一眼丢回炉中,意味不明道,“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说。”
林婉怡站在最后面唯唯诺诺的跪下,“禀皇上,这是臣妾在抄家时于父亲书房中看见的玉佩。”
孝期未过,她不便穿的太过张扬,只着了一身绿竹青衫,发髻斜簪,恭敬的将玉佩呈过去。
齐顺昌捏着它,神色莫辨。
“父皇,这是后宫通用样式的玉佩,若丞相真与后妃私通,也难以证明此人就是万妃。”
“同样难以证明不是她。”
齐顺昌陡然打断他的话,齐湛顿时愣在那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