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庭凡轻易把药下给齐淮礼,而那人一点怀疑都没有就喝了。
“万机阁早些年就交在陛下手中,没想到昊天分堂已经渗透成太子一党了,还将心腹安置在这里。”
齐弈桢神情淡淡,“万里客栈并非是齐淮礼的势力,那个蠢货还没有胆子敢在父皇眼皮底下动作。”
“他只是以为偏离朝中就不会贬职了。”齐弈桢的眸子幽黑,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你领着商队待命,若有意外南门强攻。”
“是。”
万里客栈的人皆是齐国刺客,实力不弱,强攻出关也足够了。
唯一的变故是云禾。
他一把拎起身后弱的毫无存在感的云禾,“你穿甲胄与本殿同行。”
云禾压住情绪,轻轻应是。
午间的太阳被大片阴沉密云遮蔽,挡下金光万丈,云禾身子小撑不起甲胄,滑稽地跟在齐弈桢身后。
“浅儿。”齐弈桢脚步一顿,“你姓什么?”
这个问题不能等在出关之后问么。
云禾敛下神情,乖巧道,“奴婢斗胆,求殿下赐名。”
她是罪臣之女,国公府的大小姐,这样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让齐弈桢知道的。
齐弈桢仰着头,视线不知落到了哪处,道,“那便叫你云禾。”
下一秒,云禾彻底呆住,若非她从未见过齐弈桢,几乎要以为他是认出她了。
“殿下为什么这样叫?”
凌厉的面庞隐在头盔中,墨染的黑瞳轻斜,“怎么,不满意?”
“没有。”她小声答。
“云青欲雨,禾木新生,你不是想活么,重青名讳里已有一字。”
禾木新生,倒也符合她此刻的处境。
云禾仔细想了想,没再拒绝,“谢殿下赐名。”
——
月白关南门。
练武场前风沙迷眼,时辰一到,齐弈桢带着云禾混入换岗队伍中。
月白关不接壤邻国,守关兵力懈怠,各个神情散漫,身上穿戴的甲胄旧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
云禾身子拖着沉重的甲胄跟在队伍末尾,气息闷热,不多时就已累的满头大汗,脚步虚浮。
周逸天坐在主帐中,幔帐大开,一手拿着兵书,一手支头,满眼烦躁,身旁周若自打来了就一直愁眉苦脸的叹气。
“若儿你这是做什么?可是被谁欺负了,说出来爹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