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不想和他们争执,自顾自的赶路,大步走出林子,面前空地上,一处极为显眼的血迹映入眼帘。
“找到了,在那边!”
云禾躲在石壁后,闻言探出头去看,石台上印了一块干涸的血渍,连串的血珠直指山洞而去。
三人动身往这边赶来。
云禾暗道不妙,拔腿就跑,血红的身影在月白的石崖上格外明显。
“大胆钦犯,还不站住!”身后高喝。
她扶着山崖跑的一瘸一拐,慌不择路的冲进林子,密林幽深,暗绿的一切都叫她心口发慌。
身后怒喝不停,云禾也不敢停,跑的唇色渐渐苍白,足底不住的流血。
好渴。
她脑子昏沉着,一把扯下身侧草木往嘴里填,枝液清苦干涩,她努力咽下,张嘴吐掉残渣,开始拔下一株。
枯枝堆倒在地,云禾不记得她跑了多久,口中溢满了涩味,额上冷汗频出,她麻木的迈腿,眼前落入一片鲜红。
——
青葱翠绿的树梢高挂,重青蹲在上面观察,身上装了几棵红株。
“殿下,那里还有一株。”
齐弈桢闲散地靠在树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幽幽瞥他,“没了?”
重青挠了挠头又环顾一圈,老实回答,“没了。”
“那还在树上蹲着做什么,不去摘?”
“是。”重青跃下,再抬头时,眼里闪过疑惑,“殿下,那个红衣瞧着有点眼熟。”
闻言,齐弈桢懒懒掀起眼帘,语气凉薄,“不必管她……”
不老实在洞里呆着出来寻死,命里该绝的人他救不回来。
身份已失,她不过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活着更好,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命里该绝的人从红株前路过,一把薅起枝叶,蛮横地塞进嘴里。
身后三个高声呼喊的官兵穷追不舍。
“……”
重青默默看着殿下神色变幻,咽了咽口水,步子挪远。
齐弈桢闭目养神,声音还算平淡,“去看是不是红楉。”
片刻,看到重青捧着孤零零的半截根系回来,一言不发,齐弈桢看懂了他的神情眼中的阴郁几乎要实质化了。
重青硬着头皮补了一句,“根系尚在,能活。”
“能、活。”
好一个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