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尊敬的昆迪先生,”拉斐尔颇为无奈地苦笑着说道,他已然认清当前的形势了,“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拉斐尔也不想当那个愚蠢的刺头,所以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嗯,孺子尚可教也!”昆迪抚着寥寥无几的胡须说道。
“不过呢,我现在还是想要严肃地提醒你们的是,”拉斐尔紧接着又如此表态道,由此可见他也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汉子,“如果这次巡回法庭判我们公司败诉,并且还要承担赔偿巨额的话,那么今后我们将不得不认真地考虑一下,是否全面退出贵国疫苗市场——”
“拉斐尔先生,你是在威胁我们吗?”昆迪冷笑道。
“不,昆迪先生,我是在善意地提醒你们,随意控告我们可能会引起的某种不良后果。”拉斐尔大义凛然地说道。
“哼,我还就不信了,死了张屠夫,就非得吃混毛猪吗?”气场十分张扬的昆迪毫不在意地十分霸气地反驳道。
“没有了法兰西,还有英吉利,没有了英吉利,还有美利坚,没有了美利坚,还有我们亚非拉广大的好弟兄们,再不济,最后托底的还有我们伟大的非盟,你在这里吓唬谁呀?”昆迪驳斥道。
“好吧,昆迪先生,我收回刚才的发言。”拉斐尔道。
“如你所言,认清形势,配合审理,明辨是非,知错就改,及时回头,方为俊杰!”昆迪好为人师地显摆道。
“好吧,昆迪先生,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就斗胆再问一下,您请效委会和粘杆处的人出面,又是什么意思?”拉斐尔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继续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顺着昆迪刚才的意思问了下去,反正他对此事确实也有几分好奇。
“明人不说暗话,明人不做暗事,”昆迪极为豪爽地说道,一派江湖侠士的超级风范,“我之所以要请他们两位站出来,就是要让你和贵公司明白,你们私下里干的那些好事,是会得到相应惩罚的。”
“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拉斐尔立即问道,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味,他真的懵圈了。
“你自己先想想吧。”昆迪非常摇烧地说道。
“噢,原来你们这是在搞三堂会审伽利略那一套啊!”脑袋瓜子非常好使的儒勒在仔细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大声地唾弃道。
“准确地说,是四堂会审!”昆迪马上纠正道。
“没错,就是妥妥的四堂会审——而且是两明两暗!”端坐在萨拉赫大法官右边的人例行公事般地说道。
“哦,两明两暗?”儒勒很自然地嘟囔道。
“是的,亲,”慈祥的萨拉赫满怀好意地说道,“审判人员和陪审团成员是明的,效委会和粘杆处的人是暗的,明白了吗?”
“而且,我们最后制定出来的判决书,会认真参考各位陪审团成员和效委会、粘杆处两位先生的意见,Uand?”端坐在萨拉赫大法官左边的人,同样例行公事般地说道。
他这家伙,在末了还跩了句英文,而不是法语。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们,这次庭审也有效委会和粘杆处的人参加,而且还会对最后的判决书产生影响?”儒勒在深深地看了拉斐尔一眼之后,十分愤怒地质问道。
“按照有关规定,是不应该让你们知道庭审现场会有效委会和粘杆处的人参加的。”其中一位戴着纯白色羊毛卷假发的人说道。
“我之所以要公开请出效委会和粘杆处的人,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傲慢而蛮横的洋大人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让你们领教领教我们L国审判司法力量的强大威力——”昆迪仍然十分骄傲地说道。
“然后,好让你们知难而退,同时,老老实实地配合庭审,别再满脑子想着怎么反驳我们,怎么推翻我们的合理诉讼要求。”他又大言不惭地说道,完全把拉斐尔和儒勒的尊严踏在脚下了。
“噢,原来如此啊!”拉斐尔十分孤傲地冷笑道,“你们这是赤裸裸地搞威逼,然后,连利诱的招数都不打算使用了吗?”
“利诱,你们缺利吗?”昆迪极其坦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