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婷美滋滋地把最后一个空筐丢上三轮,“收工!二嫂三嫂,中午你俩请我吃点儿啥?”
唐英,“她真的是刚被人甩吗?”
姜曼,“你教她要多挣钱,这算不算是矫枉过正了?”
不管怎么说,林茂婷的小嘴儿的确天生就是个卖货的材料。
姜曼帮忙把铺在地上的布单叠起来。
在这期间,她越想越不对劲儿,“你刚才跟那老爷子说什么了?他就同意包圆了?”
林茂婷正在撂筐,连头没抬,“也没啥,我就说你俩是我嫂子,卖不完回家就打我。”
……
姜曼:我现在就想打你。
姑嫂三人收完摊儿,开始商量吃点儿什么。
林茂婷说她想吃锅包肉,姜曼说她想吃溜肥肠,就在唐英想说吃红烧肉的时候,突然被六男一女给围上了。
女的站前头,颇有点儿大姐大的意味。
姜曼想上前,却被唐英按下了。
再看旁边的几个摊主,溜得比兔子还快,早就没了人影。
“你们想干啥?”林茂婷就是愣。
对方的普通话非常普通,“不想干撒,就四想教熏你们一下下鹅已!”
这么狠的话用叠词说,真的合适?
唐英见为首的女孩儿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个子不高,梳个长马尾,方脸,皮肤很干燥,脸色像是大病初愈的惨白,甚至有些发灰,盲猜她就是阿珊。
于是,她暗地里拍了拍姜曼的手,示意她别冲动,自己则两个大步走上前去。
“几个意思?”
“没有几个意思,我就四想劝你,给大家留口饭吃吃。”
“我抢你碗了?”
“你抢了我的位置,又卖得这么好,顾客都不往里面走了,那你叫我们吃什么咧?”
农贸市场的摊位已经租了,唐英并不打算在早市立足。
但是一来摊位还没有收拾,二来既已入行,以后难免不会再打交道,还有第三点最重要的,人家已经把她们三个给围了。
看来今天想要全身而退,似乎不太可能。
“阿珊,挣钱这种事向来都是各凭本事,而且我有言在先,等你来了我就把这位置还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扫在那里废话,光还我位置有什么用啦?大家呢,我们这群人背井离乡地粗来,都四要吃饭的呀!”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四要你离开这里!”
后面有个长相极其憨厚的中年男人,小声提醒她。
“阿珊,光赶走是不行地,肥头她们做大做强喽,也跑到下面去搜果子,终究是费抢我们地四场地!”
“对,不许她卖水果!”
“对,不许卖!”
看来今天不仅仅是单纯的口舌之争了。
也罢,既然他们看得那长远,就算今天勉强熄火,来日之争也是不可避免的,那还不如趁早解决。
于是,唐英立好自行车步步逼近。
这让矮她半个头的阿珊,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