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也是命苦人。可你合同胡顺谋害荣老爷,还嫁祸给荣屿,虽情有可原,但终究……”我柔和语气道。
胡顺惊道:“大人,俺哪里敢干杀人的事啊。”
“方才禾姨娘还托人给本官送来盘有毒的红枣糕。这让本官如何相信你与禾姨娘呢?”我徐声问道。
“奶奶,您……就认了吧。”芝儿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禾姨娘气得浑身颤抖,上去拉扯芝儿的头发。我使个眼神给荣屿,他立即拉开了两人。
“本官的命不值钱,红枣糕的事先暂且搁在一旁。还是回到荣老爷的事上。胡顺,我问你,那日你究竟有没有看到是谁杀了荣老爷呢?”
“回大人的话,俺原是在门口候着何管事给俺结钱,却来了个人唤我进去内宅。我去时,荣老爷已经倒在地上。而荣少爷……手里就拿着刀。”
“所以你并没有亲眼见到荣老爷死去的情景。”
“大人,俺所言句句属实啊。”
“本官姑且就信你一回,只是你们几人近日不得离开荣府,我还得花些时间好好琢磨,”我沉吟道:“现在轮到盘问你了,盗匪头子!”
“大人,您说什么,小的听不真切啊!”盗匪头子装傻充愣地道。
我扬出那个金手镯:“那这禾姨娘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了本官名下的当铺呢?现在你可听得真切?你这当了好几年的盗匪,如今又来荣府做梁上君子,不知道得判几年的刑啊!若是你老实交代荣老爷的过去与底细,本官还能替你在陈寺丞面前美言几句。”
“听清了!听清了!大人,这荣老爷允诺要给小的千两白银。如今他死了,小的也拿不到银子,就全都说出来了。这荣老爷先前同小的一起做过盗匪。不过小的干这行的还是有底线的——只劫财,不杀人。偏偏他坏了小的的规矩,小的正准备教训他,官府的人却找上门来,结果他就趁乱跑了。这一晃多年过去,竟让小的在京城碰见了他。”
“你说他坏了你的规矩?”
“是啊,那得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一老婆子带着两位官家小姐打扮的小姑娘在荒林子里逃窜。我瞅着她们的神色,便知道她们是犯了事的有钱人家——在逃命呢!我想着她们的包袱里也一定装了值钱的东西。谁知道他心急,竟一箭射死了那老婆子。”
我追问道:“那两名姑娘呢?”
“斩草自然要除根,结果被这两兔崽子给逃了。”盗匪头子颓废道。
“你不必多言了,本官知道谋害荣老爷的凶手是谁了。”我抬手示意盗匪头子闭嘴。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
我寒声道:“荣少爷,你就认了这弑父的罪名吧!”
“大人,您不相信我!”荣屿面含悲痛,神色凄然。
“你让这盗匪头子说些有的没有的话哄骗我,不就是为了掩盖你的罪行吗?”我反问道。
不及他答道,我命人把他押至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