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她坐在炕上大口喘着粗气,惨白的月光寂静洒在旧屋里。
是梦啊……
姜彩嗅到旧屋柴火燃烧的烟火味,又人手摸了摸熟睡的钟西西,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安全了,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悬着的心落下,姜彩正要睡,余光瞥见个鬼鬼祟祟身影,在院墙外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什么。
姜彩瞬间起身,掀开一角窗户朝外面望去。
宁古塔的月光格外亮,院子里一切都照的格外清楚,男人的侧脸拉出细长影子,投射在土墙上。
还是熟人呢。
姜彩冷笑一声。
眼看瘦长的身影在院子里一番摸索,终于在水缸前停住脚步,随即在身上摸出什么东西,尽数倒进水缸里。
男人慌慌张张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转身要走。
一转身正对上姜彩似笑非笑的脸。
“鬼啊!”男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铁青不住颤抖。
这一嗓子嚎得钟家人纷纷惊醒,隔壁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
男人见势不对转身就要跑,姜彩反手抓着他的衣袖,拎着他直接大喊:“快来人啊,抓贼了!有贼啊!”
这下隔壁几户人家纷纷穿上衣裳拎着棍子冲出门,全部涌到钟家来。
“怎么回事?哪来的贼?”柳汶素拎着擀面杖愤愤出门,身后跟着拿着笤帚的郭云,钟齐思天不怕地不怕,拎着板凳腿就往外冲。
隔壁三两户人家也赶到院里,纷纷询问:“贼呢?偷什么了?”
“赶紧报官,说不定是土匪下山了。”
众人七嘴八舌,姜彩直接把吓瘫了的付三有丢在地上:“就是他。”
邻居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白天付三有的媳妇儿才上门,晚上又闹了这出,大家伙心里明镜似的。
付三有面如土色,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是奋力狡辩:“我不是贼,就是,就是看见你们门没关,好心提醒你们!”
付三有倒打一耙。
都是街里街坊的,邻居们也跟着和稀泥:“是误会啊,大晚上的别闹了,回家睡觉吧。”
“就是,没啥大不了,大家伙散了吧。”
姜彩冷哼一声,指着付三有攥紧的拳头道:“既然是关门,你为什么把毒药洒水缸里?你要毒死我们?!”
付三有脸色瞬间青紫,下意识反驳:“这不是毒药,就是巴豆!”
话出口他愣了愣,赶紧找补:“我这几天拉不出屎,家里的特意给我买点巴豆,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把药倒缸里?想让我们全家跑肚拉稀?”姜彩指着水缸反问。
这下付三有更解释不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知何时张桂花挤进人群,大嗓门立刻嚷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男人下药了?敢乱说当心我报官抓你!”
付三有闻言双眼恢复了神采,立刻明白张桂花的意思。
药粉入水即化,能有什么证据?
只要一口咬死没下药,那就是没下药!
“对,我根本没下药!你肯定是白天生闲气,晚上冤枉我!”付三有瞬间有了底气,颐指气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