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音,一人厉声呵斥:“我辈读圣贤书,岂能做出这等肮脏勾当?”
说这话的,正是黄道周,时任侍读、左谕德。
很多人纷纷附和。
东林党人极少直接用刀子杀人。
高举道德大旗,以舆论杀人,这才是他们的强项。
哪怕是魏忠贤当道,东林党被杀的杀,贬的贬。
也不曾有过行刺阉党的举动。
也就是日后的复社领袖张溥,由于太过猖狂,被东林党大佬下了黑手。
此时有人提议行刺云逍,且不说能不能成。
即使是成了,以皇帝对云逍的宠信,东林党也无法承受因此带来的严重后果。
“诛杀妖道云逍子,应当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
“老夫倒是有一妙计,也许可以除掉此獠!”
主位上,一名年近五旬、面色憔悴的老者,忽然开口。
正是此时东林党的领袖,诗坛盟主,钱谦益。
去年年末的时候,晋商花重金请他写了一篇文章,为晋商呐喊。
谁知道,晋商的事情败露。
钱谦益也被云逍用大字报,骂的狗血淋头。
这位盟主大人的名声,在京城已经是臭大街了。
紧接着晋商以及大批官员,人头滚滚落地。
钱谦益被吓得魂不附体,时刻担心被云逍秋后算账。
本打算离开京师,谁知却因为担惊受怕,一下子病倒在床。
一直到前几天才下床。
“云逍子之所以能够操纵朝堂,决定官员任免,把大明天下视为掌中玩物。”
“无非是因为陛下被他蛊惑,对他言听计从。”
“只需设法让云逍子失去圣眷,此獠也就不足为患了。”
钱谦益捋着胡须,面露轻蔑之色。
黄道周摇头说道:“袁崇焕之死,陛下对云逍子越发信任,想要离间,谈何容易?”
“陛下如此器重云逍子,究其根源,无非是此獠善于蛊惑帝心。”
“并且陛下深信云逍子,以为他有鬼神莫测之能。”
“只需揭穿云逍子的真面目,陛下又怎么会继续受他蛊惑?”
钱谦益一声轻笑。
仿佛云逍的命脉,已经被他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