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沈知初眼下心中就剩下这一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此时,阿砚及时的将马车赶到了府门外,坐在马车前室朝谢斐之望了过去。
然后便看见了谢斐之低垂着看向自己的眼神。
若是眼刀可以杀死人,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大人,快迟了……”阿砚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
沈知初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搭腔道:“那夫君赶紧去吧,公事要紧。”
谢斐之无奈,但此时宫中等着他的事儿确实更为重要。不得已,也只有同沈知初告别,坐上马车再次朝宫中驶去。
沈知初回到了院中,还是有几分心惊胆战。
刚刚谢斐之是什么意思?这般甜腻腻的话,不一般都是热恋中的男女说的么?自己何时同他相恋了?
那晚不是因为中了药迫不得已么?
在沈知初的意识中,她同谢斐之二人,向来不是什么恩爱夫妻,而是刚巧凑做一对,勉强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
左右前世活了那么久,没有什么情情爱爱最后倒也是活得舒坦的。所以这辈子没有,沈知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今谢斐之那么说了,沈知初倒是觉得别扭起来,总觉谢斐之是另有所图。
毕竟谢斐之在前世可是做得了大事的人,这种人在沈知初的理解中,一般不太会耽于情爱才是。
回到房中,沈知初坐在铜镜前,将自己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愣是没有瞧出来自己身上哪一点值得谢斐之另有所图的。
按照往日的惯例,想不通便放在一旁,日后定然会明白的。
用过晚膳,沈知初原本是打算去醒枝醒芽的院儿中瞧瞧,问问她们最近几日学得如何。
正要出院儿,前厅便来了个丫鬟,说门口有人送信过来,叮嘱了好几遍,一定要送到她沈知初的手中。
丫鬟说,送信的应当就是做这个的,手中还拿了许多其余的信封。
那人送完信便走了,也没说是谁送的。
沈知初拿到信,便停下了去两姐妹院儿中的脚步,回到屋内,将信封打开了来。
她想不清楚,究竟是谁能给她送信?
别说交好的,同她相识的人都没有几个,这还是在京城中,还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但往往就是,不可能的事最先发生。
沈知初展开信一字一句的看完,心下一片骇然。不相信似的,又将信纸拿起来瞧了瞧。
确实是金陵特产的花笺没错。
沈知初这等了许久,没等来金陵专程上京的厨子,却等来了舒家人。
没错,给沈知初送这封信的,便是金陵的舒家。
信上说外祖父和外祖母听闻她新婚,特意择了个舒家人前来,送上贺礼。
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了信封中,沈知初心中思绪万千。
毕竟前世,到最后,沈知初都没能与金陵的外祖家娶得联系。这一世为何又会收到这封信件?
沈知初知道,娘亲同舒家之间定然是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沈知初眉眼低垂,那便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试探出关于娘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