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闻言,转身朝身后看去。
与寻常的贵女不同,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红黑色的骑装,不带任何刺绣装饰。
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只是扎了一个小巧的发冠,便再没有其余的装饰。
近距离瞧了,面上也是不施粉黛,甚至连口脂都不用,唇瓣是浅淡的樱花色。
还没等沈知初有所反应,身旁的沈晴萱赶紧上前行礼。
“见过惜春郡主,惜春郡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宋惜春原本是看着沈知初的,听见旁边儿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晴萱闻言,一脸窘迫,嗫嚅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倒是宋惜春无所谓的拜拜手,也没有再为难她:“罢了,来了便来了吧。”
沈知初在一旁瞧着,心里倒是觉得有趣。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见过宋惜春之前,总是听说宋惜春脾气很差,不讲道理,做事全凭心情。而且眼高于顶,瞧不上任何人。
如今看来,沈知初倒是觉得,宋惜春有趣得紧。
沈知初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同宋惜春问好。
谁知宋惜春依旧是语出惊人,指着一旁的沈晴萱说道:“她们都说你是草包,你配不上斐之哥哥。我也不为难你,早日和离吧。”
沈晴萱瞧着宋惜春伸手指着自己,连连摆手道:“我…我可没有。不,都是她们说的,她们同我讲的,不关我的事。沈知初可是我的嫡亲姐姐,我怎么可能这样说她?”
一边说着,沈晴萱暗自腹诽。
宋惜春就是如此,说话向来不过脑子,总是呛得人说不出话来。若她不是占着郡主的身份,谁愿意来参加她的集会?
沈知初倒是不恼,笑道:“郡主你瞧,我妹妹说她没说过呢。”
“就是她说的,也总是说得最多。”宋惜春皱眉道:“有时说得我都烦了。”
“敢问郡主,你觉得是谢斐之更聪明,还是她们更聪明呢?”沈知初没再继续沈晴萱的话题,转而开口问道。
“当然是斐之哥哥更聪明。”宋惜春挑眉道,“他可是本朝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我瞧过斐之哥哥写的诗词,那是谁也比不上的。”
沈知初见宋惜春给出肯定的答案,点头道:“既然郡主觉得谢斐之更聪明,那郡主有没有想过,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会来主动求娶我呢?一定是因为我尚有可取之处吧?”
闻言,宋惜春皱眉半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今日喊你前来,就是想亲自瞧瞧,若是真是草包,你还是得同斐之哥哥和离。”宋惜春说道:“你们先去赏花,我刚刚骑了马,要去换身衣服。”
说着,也不等沈知初她们有所反应,带着丫鬟便转身离开了。
宋惜春前脚刚走,后脚那些贵女们便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
沈知初自从娘亲过世,这是第一次毫不遮掩出现在人们面前,虽然上次大婚也瞧着了,但那时她带着喜帕,看不清长相。
贵女们都听说过沈知初是一介草包,她们不太清楚这个东西最初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好像哪儿都有人说,就是从未见过。
那时沈晴萱讲,是沈章害怕她出来丢人现眼,所以才不让沈知初参加集会。
但,对于贵女们来说,是不是草包又有什么所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