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佩云蹲好,沈晴萱就伸脚踩着佩云的大腿登上马车。佩云失去重心,被沈晴萱一用力踹得跌坐在地上。
“还不赶紧死起来,赶不上便自己跑着去吧。”沈晴萱瞧着跌坐在地上许久没动的佩云,叫骂道。
佩云闻言,慌乱的站起身,刚刚被踩到的左脚脚踝钻心似的痛,手脚并用的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马车。
最后还是小豆子瞧不下去了,伸手拉了她一把。
佩云也不敢像忍冬那样进车厢里,只有同小豆子一起坐在外室,轻声对小豆子说了谢谢。
小豆子摇了摇头,一挥马鞭,马车便缓缓的驶了出去。
惜春郡主的府邸在京城的中心,稍稍靠近皇城的位置。也并非单独的郡主府,而是之前皇帝赐给礼王爷的礼王府。
礼王爷便是惜春郡主的父王,也是当今圣上硕果仅存的一个兄弟。
皇室的人丁不是一直都这么稀薄的。
在当今圣上父皇那一辈,可以算是人才辈出,但也都野心勃勃。
当时的皇帝为了选出最强大的继承人,迟迟不肯设立太子,数十位皇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罔顾亲情,不仅对自己的兄弟出手,甚至最后对皇帝出手。
最后皇帝病重,剩下的几位皇子各自带兵攻入皇城。
那晚,谁都不知道养心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鲜血侵蚀了整整三十九阶汉白玉长梯。
养心殿内,没有一人被抬出来时还能呼吸。
最后,谁也不曾想到,坐上那个位置的,是自幼多病的十一皇子。
因为自幼多病,根基虚浮,御医努力许久,也只诞下两名皇子,一名公主,两名皇子也都是体弱多病。
没办法,只能选了其中身体稍好的那位继承大统。
礼王爷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就宋惜春这一个女儿,当然是如珠如宝的宠着。
还没走到礼王府,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小豆子勒紧马缰,马儿前蹄微抬,车厢轻微晃了晃,震得檐铃一阵碎响。
正在排队等着进府的贵女们听见动静,探头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一辆没见过的马车,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见车已经停稳了,沈晴萱迫不及待的伸手整理了满头的珠翠,正准备下车,却见沈知初丝毫没有动静。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下车啊。”
沈知初抬眸看她,“这不是还没到么,下车做什么?离礼王府还有至少两条街的距离,难不成要走路过去?”
沈晴萱见沈知初这副无知的样子,都快被气笑了。
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草包,这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若不是要借着她的邀请函,自己定然是不想同她一起来的。
沈晴萱掀了一点车帘,倒是瞧见了不少出嫁之前的熟人,暗自思索了一下。
转头对沈知初说:“你要不要下车,不下的话,我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