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忍冬这么说,沈知初也暗暗思忖起来。
原本沈知初根本就没想过,能与谢斐之产生什么感情。
好不容易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上天又给了自己这么多的优待,总该不会是让她前来谈情说爱的吧?
在沈知初看来,什么事儿都有它发生的目的,任何事儿都一样,甚至包括怪力乱神之事。
之前在意识到自己重生一世的时候,沈知初就想过,得出一个看起最合理的解释:能让自己重生,大约是让自己阻止谢斐之谋逆一事。
这件事看起来,最有可能了。
只是她如今手头上的资源不够,还没有同谢斐之谈判这事儿的资格,再加上谢斐之现在也还没有要谋逆的苗头。
沈知初就将这事儿暂且放下了。
现在听忍冬这么一说,细细想来,谢斐之最近确实是有些变化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沈知初一点点倒推回去,得到一个结论:大约就是在与她一起回门之后。
难道是发现了那些诗词原是她写的才这样?
“好了,夫人。您瞧瞧,这样可以吗?”
沈如初回过神来,瞧了瞧铜镜里。
忍冬这次梳的是一个回心髻,并未用多余的装饰,只是用两枝细长的祥云纹金钗固定了。
毕竟要去拜访谢斐之的同僚,沈知初还是浅浅的上了妆,选了一个淡色的口脂。
梳洗妥当之后,沈知初走出房门,就瞧见阿砚在院子的门廊旁等着。
阿砚一边儿领着沈知初朝门口走去,一边儿告诉沈知初,谢斐之先去马车中等着了。
忍冬扶着沈知初上马车,也没进去,同阿砚一起坐在车厢外。
“刚刚去看了看醒芽,醒枝在那边儿守着,说醒芽早上服过葛根汤之后,确实疹子比之前多了很多,脸上都有了。”
沈知初坐下,将自己的衣裙整理好,点头道:“是这样的。不过夫君不必担心,徐老同我说过,若是挠破了也不打紧。他那儿有上好的养颜方子,定能让醒芽不留疤痕的。”
说着,沈知初抬头:“夫君你可知道,徐老曾是太医院的人。”
谢斐之挑眉道:“当然知道,他曾还是太医院之首。”
沈知初闻言,略微惊讶了一番。
徐介是太医院出来的人,沈知初都是在徐介说他有养颜的方子时自己说的。
毕竟宫中嫔妃最看重自己的脸蛋,沈知初以为徐介告诉自己这个只是想让自己放心。
确实没想到徐介的来头这么大。
“不过。”谢斐之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夫人会医术,这确实是为夫不曾想到的。”
谢斐之的想法同当时的徐介一样,都觉得,医术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但是沈知初还是当初对徐介说的那套说词,不过是自己看书看来的罢了。
见沈知初不愿说太多,谢斐之也没有想着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点点头,开始说起肖长生来。
肖长生其实一开始,并不叫肖长生。
只是他从小便身体孱弱,肖长生又是肖家的独子,信奉佛祖的祖母到处求神拜佛,得高人指点,才改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太过不寻常,所以,在沈知初关于前世的记忆里,还是留了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