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一点也不意外。
新婚头一日,不在家中恩爱,来同样新婚的姐姐家串门。
上一世,沈晴萱就做过这样的事。
只是那时,她是以谢夫人的名义要她这个屠户的妻子来拜见,还美其名曰是想念她,又因两家就在隔壁,来往方便。
若不是有人拦着,她还要像谢芸一样,谢府和李家开个别门呢!
“沈知初,你认命吧,你就是没有享福的命,这辈子都要低我一头,见了我永远都要下跪行礼!”
那时沈晴萱满面春光,得意地看着她跪下。
屠户之妻,见了新科进士的夫人,是要跪下的。
“谢斐之见了我,就算知道是换了亲,也高高兴兴地点了头,只说了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错把鱼目当珍珠。”
“他说你是鱼目,错点了你,沈知初,你瞧瞧你多可怜呐。”
……
前世这些话,都出自沈晴萱之口,沈知初并没有见到谢斐之。
后来。
后来她也淡忘了。
她并不需要谁把自己看作鱼目或是看作珍珠,她从不在乎。
沈知初就是沈知初,不会因为被谁看作什么,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
正好日上天中,热气翻浮。
沈知初并不着急,她推说不见,忍冬也乐得见此,忙出去回话。
可没一会儿,她又回来了,看着有些生气。
“夫人,二小姐不肯走,非要叫见您,还说您若是不见,三日后回门,她也有法子折腾咱……”
“那就让她再等等。”
丫鬟们端上来新鲜的蔬果,午饭是葱爆小牛肉,烩白菜嫩芽,燕窝骨汤。
沈知初记得在李家吃的第一顿,是腌猪肉炖的白面条。
李典不在,婆母吃一口就饱,还吐了一顿,她收拾一片狼藉,独自一人忍着身体的不适,思念着忍冬,泪水和着寡淡的汤水,统统咽进了肚子。
哭过之后,她便开始思索出路。
如今,沈知初浑身轻松,拉着忍冬坐下来一起吃。
“夫人,这不合规矩。”
忍冬瞄了眼外头的丫鬟,也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