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停下就会想章恪,会想李珩……
第二个月,终于策划的活动在本市上线,她要跑各处的品牌商去沟通,和活动的安排布置,每天累到奔溃,出错了被领导骂得狗血喷头,委屈的哭一场,不知道在给谁争气,也不敢辞职。
每天都在努力学习这个行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潜台词。
每天都过得很煎熬,只是在活动期间接触了一个对方品牌的执行叫孙潇潇,比她还小一岁,两个人一样都是被领导压榨的打工人,孙潇潇人也比她活泼,两个人每天累得灰头土脸,天天挨骂,又不得不一起准备这场活动。
她入职这么久,至今都没见过公司的中层领导,单单被小组领导已经压的喘不过气。
李珩处理完老爷子的丧事,就出差了,他实在是分身乏术,京九港的项目在他手里,就是他的。强压着他低头,他不是不愿意谈。
可那帮杂碎,用他的姓名,用他哥的姓名威胁老爷子。
他之前确实出了意外,但只是一点车祸的一点小擦伤,老爷子心脏不好,经不起惊吓。
因为内部会议很突然,因为他疏忽大意,因为那帮人没有底线。
老爷子本就焦虑,睡不着,还半夜惊醒,脑出血……
去的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徐斯年见他这样,恨的要命,一边安慰他:“你这样下去不行,这么着吧,我出面和那些人沟通一下。”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用,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用了,把我手里的其他资产全部抵押,投资给元松挑选的公司,接下来我只做我该做的,让他们尽管来抢。”
徐斯年很担心他的状况,从老爷子去世开始,他就一言不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整个人平静的可怕。
杨元松和他都怕他哪天撑不住了。
“你别这样说气话,说实话京九港,按照目前体量,我们肯定是吃不下的。需要的资金量太大了。”
他冷笑:“我当然知道,但是谁愿意下水,就尽管跳进来。”
徐斯年听的心惊肉跳,他完全是冲着鱼死网破的去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他们死他们的!关你什么事!老爷子的事,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那几个孙子,一个都别想逃!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李珩的命,比他们的都金贵!你要是敢给和人拼命,你别怪我不做兄弟。”
徐斯年是真的怕他了。
李珩看着窗外,丝毫不为所动。
“做生意输输赢赢就这么回事,不关生死的事。你尽快处理抵押的事。”
徐斯年:“你想想,老太太还等着抱孙子!你早点结婚才是正路。至于钱财事业,都特么是狗屁!”
徐斯年真的是恨不得和他好话说尽。
李珩想起那天出门的人,再没有回信。
他总怕她活不了,没想到活得挺好。
章辛再见李珩,是在正月二十三前一天,章家的人打电话让她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可怜她,还是为了嘲笑她。
她电话没接,人也没回去,真的是孤魂野鬼一个。
孙潇潇约她吃饭,上次活动后,两个人还有联系方式,因为聊得来,孙潇潇是独生女,小富即安的家庭。
她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大约是得到的爱足够,安全感很足,只要有吃有喝,就能追星玩闹,没什么过不去,因为上次来过一次章辛家里,觉得这个大平层实在超出她的认知范畴了,一直问章辛,你们家这么有钱,你为什么受这个鸟气?
章辛接不上话,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家里给买的。
但两个人照样合作,给一个地产公司做推广宣传,才过完年,天气正冷,她穿着单衣,站在台下,一个整个冷的发抖,公司那帮人是真的不做人,她被分到和外包公司合作,她基本就常驻在外包公司,后来都不怎么回公司办公,看到台上的李珩,她觉得很恍惚。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这样,天壤之别。
她从来没有靠近过他,他们之间隔着何止是着这些人,和那个台阶。
李珩出席地产公司的活动,正在筹备抵押项目和资产,为京九港背水一战。
章辛全然不知。
被公司放逐在这里,她从来没有怪过李珩,从前吃不了一点苦的章辛,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没能独当一面。
她对自己的本事从来都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