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悬殊,凌於身上的刀口子也越来越多,尽管他一心想要护住秦淞,还是让他受了伤,好在没伤到致命的地方。
直到杀尽最后一个刺客时,凌於身上已经受了不少的伤,腿上、胳膊上、背上、腰上,伤口的鲜血把衣袍浸红,洁白的雪飘洒在上面,也被红色浸漫,格外刺眼。
相比之下,秦淞算是受伤轻的,只是胳膊上和腿上被划了几刀。
见没有威胁了,凌於也算撑到了极限,浑身紧绷的弦登时一松,剑也从卸了力的手中摔落,眼前一黑,无力地朝前倒去。
见他倒下,秦淞呼吸一滞,心脏紧了紧,赶紧接住凌於,察觉到他尚有些许微弱的气息,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弯腰托住他的腿将他拦腰抱起。
雪地里,满地横尸,只剩他们两个还活着了。
从小营养不良的秦淞现在还小小的,要抱起比他还高大的凌於很是吃力,可那小小的身子却十分坚韧执着,抱着怀里的人,一步一步,走到马车上。
直到将凌於放下,秦淞终于绷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
他只有凌於了。
“呜……凌於,你要活着,还有一会儿就到京城了,你别死……你答应了要陪我过除夕的……”
秦淞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拉过缰绳。
却猛然发现……
他不知该如何驾马。
无边无际的雪仍在稀稀疏疏地落着,这苍白又苍茫的大地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他,小小的少年愣住了。
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前半生在青楼中最角落的房子里幽禁,后半生在东宫里幽禁。
他习惯了去见证别人拥有的许多美好,而自已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他习惯了漠视,习惯了降低自已的欲望,好像对什么也不在意,便卑微的守着自已那一亩三分地……
可是为什么,都已经卑微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会感到那么绝望的无助……
我果然很没用呢,母亲说得对。
秦淞如是想着,可是他现在有了牵挂,他想要凌於活着,他必须坚强。
在不懈的尝试和努力中,或许是老天垂怜,秦淞终于让马儿往城里走了。
一到城中,秦淞便立刻让人给凌於医治,自已的伤却半点没想起来,只是呆呆地守在凌於床前。
这一刻,他十分渴望变强。
至少,能够护着自已想守护的人。
所幸凌於虽然浑身是伤,但真正严重的只有两处,其余的都是皮外伤,只是伤口太多,流出的血看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