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於的脸色并不好看,心里憋着一股气,对梁兆雍的气定神闲和皇上的惟命是从十分不满。
秦淞微微皱起眉头,思索再三,沉静道。l
“其一,清扫雪量过大的地方,防止发生意外,将山林等危险的地方拦起来,禁止闲人入内。
其二,可通过挖水渠等方式将上游涌下的河水引入其他河流或水域,同时多派人手去把下游凝固的冰处理掉。
其三,开仓放粮,振济百姓。”
每一点都是可行有效的,但其中任何一点想要实施起来都十分困难。
这件事如果不得到皇上的应允,谁能有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实施呢。
况且还有梁兆雍这个奸佞小人在背后指手画脚!
凌於眉头紧锁,绞尽脑汁,秦淞则垂眸看书,却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
……
第二天,秦淞没有见到凌於。
当距离凌於平日来的时辰晚了一炷香时,秦淞便开始有些不安了。
凌於一向守时,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迟迟未到。
若凌於不是出了意外耽搁了,那就是,不来了。
秦淞心不在焉的翻着书,情不自禁地时常往门外看去,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错过了午饭,等到下午实在饿的不行了,他才去随意煮了碗粥喝,有些心绪不宁。
终于,秦淞忍不住往殿外走去,直走到东宫的宫门。
他自然地准备踏到门口,却被忽然冒出来的两根长枪挡住了路。
“太子殿下,您不能出东宫!”
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十分警惕,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太子殿下想要出宫,若是太子殿下真要硬闯,他们可就为难了。
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太子殿下,他们两个守门的,还不够陪葬的。
秦淞瞬间冷静下来,恢复理智,神色也黯淡下来,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转头望了一眼宫外,轻轻叹了口气,心下一沉,往回走去。
凌於随时都可以脱身,他要走,谁又能留得住他呢。
他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太子殿下,囚于深宫,身不由已。
他留不住任何人,也没有谁会为他停留。
真可悲啊,他出不去,别人却可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别人成为了他的唯一,他却是别人的消遣。
凌於能有什么意外呢,他重兵在握,谁敢惹他。
或许,是腻了吧,不屑于跟他玩闹,从前对他的所有温柔,不过都是怜悯他罢了。
虽然他也并不算亏,却也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之后的两天,凌於也没有出现,秦淞也逐渐习惯,整日面无表情,比从前还要冷上几分。
不知为何,东宫变得更冷,更寂寥了。
……
这日,秦淞正在温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秦淞不禁停下动作,屏住呼吸,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