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熙忙不迭地用了些。
乔穆尧看着乐熙略带薄红的脸颊,心情甚好地调侃道:“乐卿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才沾一小口酒,便成了这样”
这时候,乔穆尧可想不起来,自己适才腹诽过乐同知支使半大孩子做事。
“是小人失态了,往常在家也饮些莲子清、秋棠封之类,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乐熙脸颊飞霞,星眸半垂,连忙再多喝了些汤,试图压下燥热。
“那些都是花酒果酒,”乔穆尧明白了,敢情这人根本没有酒量,“刚才席上的酒是千里醉。”
什么乐熙抬起眼帘,瞳孔放大,这才弄明白自己的酒量不是突然变小了。
前世乐熙跟着乔穆尧喝日照雪青茶,可对千里醉这种酒是敬而远之,他也只见乔穆尧在犒劳凯旋将领的宴席上喝过,平日里乔穆尧喝的是金盘露一类的御酒啊。
千里醉,边境有名的第一烈酒,色如冰清,入口绵柔,后劲却极足,几杯下去酒量普通的人就得不醒人事,征战四方的将领也很少有能喝上一坛的。
乐熙此刻心中不由庆幸,自己只沾了沾唇,不然恐怕就会仪态全失了。
乐熙不知道自己失态后会做些什么,尤其是重生之后,若是在醉中混淆了记忆,说不定会做出奇怪之举。
乐熙暗下决心,此后绝不能醉酒。
乔穆尧并不知乐熙的心思转了个来回,他好笑地摇摇头:“孤本来想邀乐卿去猎场骑射,看来是不能了。”
宣王也不知为何,本来只是想略微了解一下乐熙,可现在却不想乐熙过早离开了。
对弈察人心
刚刚那一惊,乐熙的酒劲过了大半,但上马确实还太勉强,暗自揣摩宣王此言,似是送客之意。
在宣王面前表过了忠心立场,乐熙觉得不虚此行,上一世他一再纠缠,直到宣王离开锦西回京复命才不得不放手,这回不会了。
乐熙懂得了进退,不再去期待宣王的回应。
乐熙下定决心,回府后好好准备会试,毕竟岁月荏苒,有些东西捡起来需要时间。
“小人怎敢扫王爷的兴致,王爷去骑射便好,小人先行告退,他日再来行宫拜见。”
没有下次了,乐熙抿抿唇,宣王不召他来,下次再见只怕就是在京城了。
乔穆尧眉头一皱,这是闹哪出,难道不应该紧贴着他不放吗?
出言叫住乐熙:“乐卿,孤不着急练骑射。你既体力不支,便陪孤下棋消遣吧。”
乐熙愣住,若他没听错,宣王是在留他不敢多犹豫,应道:“谨遵王爷吩咐。”
不,必定是想在对弈中观察他的心性,乐熙否定了刚刚的“自作多情”。
下人们摆好了乌木棋盘和暖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