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记录着谈煊十一种结局的图纸、戚云贺的话一下又涌入了他的思绪里,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要这样。
闻逆川只觉得喉间像被什么酸涩的东西堵住了,连张口的时候,都觉得难受,嗓子也哑了:“大人,可是还在查那案子?”
“自然,凶手……”谈煊顿了顿,“我会找到证据的。”
谈煊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就像他平南之战的时候,轻而易举打胜的某一次战役。
可越是这样,越刺痛闻逆川。
“大人,”闻逆川再次开口,“别查了。”
“好不好……”
跟踪
“大人,别查了,好不好……”闻逆川的声音越说越轻,说这话的时候,总有种哀求的意味。
闻逆川住在王府,也算是寄人篱下,但在谈煊看来,这人可鲜少服软,如今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还是头一回。
然而,于谈煊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公务。
哪怕是过去带兵打仗,也遇到过不少棘手的情况,可谈煊还是一一处理下来了。
虽说这个案子已经不再归他管了,可这是他刚担任做刑部侍郎的第一个案子,他不希望就这样草草结案,让无辜的人蒙了冤屈。
何况,上回同闻逆川不经意的闲聊中,他对此案的幕后之人有了猜测。
谈煊垂了垂眼皮,眸子里的情绪一下被遮住了,只见薄唇微微一动,说道:“此事,我做不到放任不管。”
闻逆川少有地觉得呼吸一滞,眼前的人是怎么都劝不住,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反问他:“大人为何如此执着?”
“此事对于我等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平常接触的案件,可涉及其中的人,却会被影响一辈子。”谈煊的语气理所当然,那似乎已经是他坚定认为的事情一样。
影响一辈子?
闻逆川也要被气笑了,谈煊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真正会被影响、会因此而受到威胁的人,反而是他自己吧。
“可大人有没有想过,此事处处碰壁、备受阻挠,若真有幕后之人的话……”闻逆川略微停顿,又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这人的手腕是有多硬?”
“只怕到时候,大人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闻逆川又补了一句。
谈煊张了张口,没有马上回答。
少年的面无表情的掀起眼皮,自顾自地玩弄起放在一旁的茶具,眼眸流转,擦过闻逆川身上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小川,你在担心我吗?”谈煊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闻言,闻逆川原本带着淡淡担忧的神色骤然一变,眉宇间掩藏的情绪也变得古怪起来。
谈煊这人真是同情不了一点,总是、总是……没有由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