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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你要出去（第2页）

冬季大雪。

十三岁大的孩子在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着衣裳，双手通红。

清洗的时候，她不小心脚下一滑，跌落进一片冰冷中。

“小心！”

墨秦鸢就站在她身旁，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的手却从女孩的手臂上穿过，抓了个空。

她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掌，这次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动作，但也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更像是魂体形态，不能接触幻境里的任何事物，她的声音也不会被听到，只能安静旁观。

女孩本就瘸了一条腿，好不容易揪着岸边满是冰渣子的草木，费力爬回岸上，清洗的衣裳已经被河水带到河中央。

她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身体在寒风中止不住的颤抖。

想到什么，她不得不咬牙，重新跳进河中，费了不少力气和时间游到河中央，把衣裳费力拽回来。

再次爬上岸，回看河中，她才发现，河里面居然有淡淡的红色。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这才恍然惊觉，这血是从她的身下流出，此刻她的身下全是血。

这一刻，她盯着自己的身下，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嘴角抽动，忽然笑起来，笑得格外凄凉。

“这个时候，已经开春了，但还是有雪落，就连这里的花，都开得比我印象中的晚。”

墨秦鸢下意识唤出桃木剑，手中却握了个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幻境中。

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她扭头望去。

那是一个和岸边女孩有着极为相似容貌的女子。

无论是脸还是身材，她都比那个十三岁的孩子更显成熟。

毫无疑问，这就是长大后的巫女。

果然如那个牙婆说的一样，是个美人。

可这样一个美得明目张扬，美得让天地光辉也黯然失色的女子，眼中却是灰暗一片，冷如死灰。

“这是我流的第一个孩子，我那个时候既害怕被打得半死，又欣喜把这个恶心的东西流掉。”

眼前场景变换，每一幕都是巫女被村民虐打，在生死边缘挣扎。

每生下一个孩子，她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活下来了，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墨秦鸢清楚，这些都是巫女想让自己看到的。

她的自尊和骨气早已在那些畜生的卑劣行径中几乎消磨殆尽。

不让墨秦鸢看到她被凌辱折磨的画面，是她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