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齐蒲石和祝氏,安大夫将那副梅图拿到了他的配药房。
这配药房里有各种珍稀药材,雪新丸就是这间屋子里研制出来的。
偶尔碰上个疑难杂症的病患,那他吃住都在这配药房里,直到研究出适合那病症的新方子。
安大夫找了一处,盯上了钉子,将画挂了上去。
他站在梅图,越看越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哎,师弟也擅长丹青,等哪天师弟来了,送给师弟。”
从配药房出来,去看了一眼中午救治的病人,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
安大夫把脉之后,对着那妇人说:“他只是疼的晕过去了,你将他叫醒,切不可再睡着了。熬过了今日,他的大难就过去了。”
从厢房里出来,安大夫去了中堂,没有病患了。
四个徒弟正坐在饭桌前对着醉喜楼的糕点,大快朵颐。
“醉喜楼的糕点真好吃啊!二师兄,你尝尝这个。”秦艽给苏木递了一块。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这个送糕点的人以后拜了师祖,那我们平安堂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些了?”杜若问。
“她是拜师祖为师,又不是拜师父为师。”文元道。
“她是拜了师祖,就是师父的师妹了,师妹接济一下师兄,应该也是可以的吧。”杜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没道理的。
平安堂是师父开的,跟师姑沾不上边儿,更何况她还没拜师呢。
就说今日那人,夫妻俩浑身上下也掏不出三两银子,那妇人还是典当了嫁妆,凑了二两银子,付了诊金和三日的药钱。
三日后,那妇人若是不来买药,师父定是要去派人送药的。
那人流了那么多的血,师父开的药方子里,多半是补气血、精气的。这些药材本身就很贵。
安大夫这些年,救济的病患,不计其数。
遇到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的,安大夫不但免了诊金和药钱,甚至还会给上半两银子,让患者买些肉回去,养养身体。
平安堂刚开始那几年,安大夫的名气还不响,来的多半是穷苦人家的,安大夫自然不敢要太多的诊金。
有一次差点解不开锅了,不知道怎的,被师弟知道了。
第三日就收到了师弟托人送来的两幅字画,和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以前卜神医师徒三人云游出诊,揭不开锅的时候,就是师弟画画卖钱。
不过,这次师弟送来的银票足够了。那两幅画也就不用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