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来叫小姐起床,严羽来着不起来。
“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我好困啊,昨晚没睡好。”严羽打着哈欠,指着自己的脑袋:“而且我还是个病着呢。”
“齐大夫来给您看伤口了,这可耽误不得。”
“嗯,”严羽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齐大夫还是昨日上午的表情:安静、专注、沉思。
“怎么了?你不说话,我是又严重了吗?”严羽没好个好气。
“你昨夜受凉了,脾胃不适,施针的很及时,已无大碍。”
“嗯,亏得府医来得及时,再晚点我就没事喽。”严羽道。
“青芽,让人打盆热水来,我给三小姐擦洗伤口换药。”齐大夫给青芽使了颜色。
黄芽去端水了,青芽走到卧房门口,“小姐要换药,不可喧哗扰了齐大夫。”说完,关上来了门,站在门口守着。
严羽看着他们的动作,“你要干什么?青芽你回来!”
“声音小些,我有话问你。”齐大夫表情严肃。
“我跟你很熟……”
“很熟。”齐大夫直接打断了严羽,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不是她,你是谁?”齐大夫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严羽咽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
“阿语不似你这般……沉稳、心事重。”
“怎么又叫上阿语了!”
“我们自小认识,我一直都是这么唤,有何不妥?怎的我跟着师父云游问诊回来就不能唤你‘阿语’了?就因为我回来晚了,食言了么?”
严羽心虚眼睛乱转,紧张的舔唇抿嘴。
“还有你现在紧张的模样、动作,都是从前阿语不曾有的。所以,我敢断定,你不是她,你是谁?你到底谁?”
“不是这位仁兄,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我不是我,我还能是谁?”严羽气急。
“再说了,我脑子摔了个窟窿,直到昨天才醒,就一天的时间,你就说我不是我,那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
只要坚持不承认就行了,外貌又没有改变,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就说是脑子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