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厅正中央一张椭圆桌有人在赌大小,其中一人是五叔的儿子邹寻,人称寻哥。梳着大背头,留着胡子,穿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指间夹着雪茄,不时递到嘴边吸一口。
瞥见任凯风身旁的江彼心,眼神变得猥琐,笑问:“凯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转性啦?”
任凯风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回答:“是啊,人嘛,不能一成不变啊。”
邹寻朝任凯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去:“凯哥,咱俩单独来几把?”
“行啊。”
话音落下,赌桌上其余人纷纷起身腾出位置,站到邹寻身后围观两位小爷的赌局,任凯风搂着江彼心在邹寻对面落座。
离得近了,邹寻瞥见江彼心颈间那些清晰的粉红印记,直勾勾盯着江彼心,唇边的笑容既玩味又浪荡,揶揄任凯风道:“凯哥不光是转性了,看这样子,还挺激烈哈……”
语毕,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周遭的人也跟着意味深长的放声大笑。邹寻的一双鼠眼就没离开过江彼心身上,众人的目光也跟着齐唰唰投落在她身上。
被当众开黄调子玩笑,又被一帮大男人猥琐的目光上下乱瞟的江彼心又羞又恼,板着脸,双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任凯风抿唇不语,眸光阴恻恻扫过邹寻及众人,放肆的笑声嘎然而止。
静默了两秒,任凯风又勾唇提醒道:“寻哥,专心点啊,别等下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邹寻被任凯风满含警告意味的目光盯得发怵,干笑两声,回答道:“不至于,不至于。”
旋即,对着任凯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道:“凯哥,你先请。”
任凯风这才开始押赌筹,下注前侧眸望向身侧的江彼心,笑问:“心心,你说押大还是押小?我听你的。”
江彼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噎到,半晌说不出来话。
“心心,押大还是押小?”任凯风又问。
江彼心掀眸瞥向任凯风,正撞上他撩拨的眼神,明白他就是故意的,顿了两秒才结结巴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小吧。”
“行,听你的。”
任凯风听江彼心的,把赌筹尽数拨到押小的那半边区域,押小。邹寻则押大。
荷官开始摇骰盅,而后骰盅落回桌面,盅盖被掀开,三颗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三点、五点、一点。第一局,任凯风胜。
刚输一局,邹寻全然没放在心上。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叫道:“再来,再来。”
任凯风押赌筹前再次转头睨着江彼心,问道:“心心,这次押什么?”
江彼心不欲搭理他,看也没看赌桌一眼,随口给出意见:“还是押小。”
任凯风听话照做,把手中赌筹还是押向小的一边,邹寻继续押大。
荷官再次摇动骰盅,而后揭开骰子点数。第二局,任凯风又赢。
任凯风抬眸望向江彼心,低眉浅笑道:“听心心的果然没错。”
江彼心冷眼瞪他,被他一声声的“心心”叫得直犯恶心,想吐。
接下来,任凯风每一局押赌筹前都会询问一遍江彼心的意见,江彼心每一局都敷衍了事的叫他押小。
结果,他竟运气很好的连赢了十几局,而连输十几局的邹寻脸色由铁青转为霎白,愈发难看,气得把手中的赌筹往前一推,不悦叫道:“不玩了!不玩了!”
荷官计算清楚双方输赢的数目,而后汇报给两人听。
“凯哥,您总共赢了寻哥八百三十七万六千八。”
邹寻让手下拿来支票和笔,大手一挥开好支票,“嘁”一声,挑眉不屑道:“不就是八百多万吗?还不够爷的一小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