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当下的形势确实极为严峻,这一点,傅恒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深知,山东巡抚竟敢公然截杀尔康等人,这背后恐怕是已有反叛之心,如此一来,山东之行,恐怕会困难重重。
只是,有些话傅恒并未宣之于口,因为此刻的情况已然够艰难的了,实在没有必要让大家再徒增更多的烦扰,傅恒心里清楚,福伦已经前去调兵,他们只需坚持下去,等到他领兵归来,所有的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全部牺牲
傅恒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即便已经找到了这些水源,以我们目前的兵力,真的能够守得住吗?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会不会再次有所动作呢?他们会不会暗中集结力量,对这些水源进行抢夺呢?一想到这些,傅恒的心中就充满了不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迷茫。
这一路之上,傅恒除了感受到找到水源的喜悦之外,那隐隐的担忧也如影随形,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接下来的路还充满着挑战和不确定性,他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而傅恒心中的这份担忧,也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他的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那些土兵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步履沉重地将押运粮草的人的尸体逐一背了回来,每一个尸体被放置在地上时,都仿佛重重地砸在了乾隆的心上。
乾隆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他的内心被一阵又一阵沉重的悲痛所淹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阴霾笼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那哀伤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同时,他的眼神中也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一切罪恶都焚烧殆尽。
土兵们神情肃穆地向乾隆汇报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他们告知乾隆,剩下的人已经沿着运粮车留下的辙印,迅速追了过去,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用不了多久,就定能找到那些匪徒的藏身之所。
此刻,乾隆的愤怒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达到了极致,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似乎要将这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然而,他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已,努力不让自已失去作为帝王应有的威严。
他沉默了良久,那沉默仿佛凝固了时间,终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将这些尸首也火化了,等朕回京时,一并带他们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坚定。
土兵们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乾隆的心上,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房间里,寂静得如同黑夜笼罩下的荒野,乾隆如木雕般伫立在那里,他的眼神空洞而无神,泪水在眼眶中缓缓聚集,如即将决堤的洪水,随时可能奔涌而出,那泪水在眼眶中晃动着,折射出他内心无尽的悲伤。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颤抖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是那么无力,那么令人心痛,他的双拳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骨节因用力而发白,凸显出他内心的挣扎与抗争。
他的脸上,痛苦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他的哀伤,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憔悴,仿佛岁月在瞬间夺走了他的青春与活力,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伤哽住,只能发出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那抽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他悲愤交加地望向萧云,声音因痛苦而颤抖,且沙哑得如同被撕裂一般,“云儿,你说,他们当初踏入仕途,入朝为官之时,明明都曾庄严地许下誓言,要为了百姓的福祉尽心竭力!可这才短短几年的时光啊!他们怎么就变成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他们难道就没有父母妻儿吗?他们怎会如此狠心啊!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丧尽天良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几近咆哮,那满是痛苦与绝望的神情,仿若在诉说着他内心无尽的悲愤与哀伤,让人看了为之痛心不已。
萧云看到乾隆沉浸在那无尽的悲伤之中,心痛得如万箭穿心一般,她缓缓走上前,温柔地搂住乾隆,想要给予他些许慰藉。
可到了嘴边的话语,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怎么也无法顺畅说出,一时之间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山东的惨状,她可是亲眼目睹的啊,那里真的是一片如同被恶魔肆意蹂躏的人间炼狱。
断壁残垣处处皆是,尸首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血水如河流般流淌,整个大地仿佛都在为这惨状而哭泣悲号,诚然,灾情确实非常严重,但倘若当地的官员能尽责尽职,有所作为,又怎会让灾情变得如此惨烈不堪呢?
她缓缓地凑近乾隆耳畔,轻声说道:“弘历,人心仿若鬼魅聚居之巢穴,我也是近日才这般深切地体味到这一点,你当欣慰,尚有颜大人这般清正廉洁之好官,虽贪官恶官为数不少,但我们将其革除即可,终会有似颜大人这般清廉刚正之官员,还有那些与尔康一同出行的侍卫,他们亦皆为英雄啊,你且看,仍有众多之人,愿为百姓,愿为大清,奉献出自已的生命。”
乾隆聆听了萧云的宽慰之言后,心绪逐渐变得平和,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萧云身上,那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欣慰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