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两位贵人买的。”
“我就知道,那年轻书生一看就是个心软的,她除了给你买这些酒,还给你了什么没有?我只欠了赌坊50两银子,她给你没?”
周贵露出贪婪的表情,她一边吃一边喝,几句话下来,这一斤猪头肉就只剩几片了。
翠儿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愣是没说让孩子吃一口。
周夫郎哀声道,“妻主,翠儿还饿着呢,让他也吃一点吧。”
“爹,我不饿,您吃吧。”翠儿咽下口水,连忙摆手,他爹爹已经瘦的像风筝了,好东西得让爹爹补补。
“吃个屁,老子是一家之主,还饿着呢。你们男人靠一边去。”
“别打马虎眼,那书生到底怎么说。她不是说要想办法么!”
“那小姐劝说了半晌,我也想明白了,妻主说的对,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要是妻主没了,那则这个家也没了。”
“所以我同意拿翠儿去抵债。”
“我就说嘛。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早点想通,也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翠儿明日就要离家,我本想让他吃顿好的,可妻主你把最后一片肉都吃了。”
“嗨,这不就是一点猪头肉吗,翠儿以后得去处,那可是如天上一般富贵,要吃什么好的没有,怕他还不爱吃呢。”
周夫郎忍住心里的厌恶,温言道,“妻主,别的我不说,我只想知道老大和老二,他们现在如何了?”
许是周贵今日吃饱喝足,悬在头上的大山也去掉了,所以颇为松懈,一时把真话说出来了,“老大,老二自从去了那处,听说也是红了一阵子,但是后来没多久,就得病夭了。”
“这两个不孝儿子,明明日进斗金,却吝啬的很,一文钱都不给我。死了也好!”
说完,周贵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
周夫郎如遭雷劈,他只是以为两个儿子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已经先他一步去了。
一刹那他血气上涌,又是剧烈的咳嗽。这会,吐出来不止一捧血。
“爹!爹!您别吓我啊!”翠儿顾不得为两个哥哥哭泣,连忙拍打爹爹的背,又拿起放在旁边的井水给周夫郎喂下。
“我没事。”周夫郎捏着胸口的衣服,狠狠的深吸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他还不能倒,他还要看着孩子逃出生天!
他这么剧烈的咳嗽丝毫没有引起周贵的反应,无她,她已经沉沉昏睡过去。
这黄酒里惨了凌霜给的迷药。喝了这么多,周贵不睡到明天中午,根本起不来。
他扶着翠儿的手,慢慢走出堂屋,朝着里正家里走去。
他要以治病为由去开路引!
他摸着怀里的一锭银子,足够他明天一早就拿到路引了。
“周夫郎,今儿你身体好啊”周围邻居难得见他,纷纷给他打招呼。
“不太好,我听说西塘有个大夫,看肺痨最管用,我正准备去看看呢。”
“看病可要不少银子吧?”邻居是知道他们家情况的,难免怀疑,本就是等死的人了,怎么一下就有钱看病了呢。
“我家女人,昨天手气好,赚了点钱回来。”
“哦哦。那就好嘞”这片的街坊都知道周贵是个烂赌鬼,只当是她踩狗屎运了,也没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