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正常的,你需要忍耐。”
火气从体内腾起,似乎能将他的五脏六腑灼伤,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难受的让他恨不能直接跃进冰湖里。
“我听闻殿下的随从尽数葬入山谷中,只有殿下一人幸存,殿下以为是谁给你下的毒?”
女子清冷的声音灌入耳朵里,躁动的情绪有了短暂的一丝清明,“这谁说得准?想要我性命的数以万计,暗箭难防罢了。”
“殿下可需要我给你提个醒?”
“哦?你知道什么内情?”
“我之前随着齐叔北下的时候,在船上抓住过一伙盗贼,他们曾说自己的一个兄弟被上头的人提拔去做了卫林军的一个小官,殿下怎么看?”
难道果真如她所说,自己的卫林军已经被外面的势力所渗透?
“多谢姑娘提醒,回去后我会多加警醒的。”
正说着,一滴殷红的血滴在了他雪白的亵衣上,季淮序赶紧用手去擦,却被谢安之摁住。
小姑娘手传来冰冷的温度,自己体内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鼻血一滴一滴的加快了流速。
谢安之一针扎下去,季淮序只觉得两眼一黑,片刻后谢安之才拿了块毛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你身上中毒程度虽说不深,可解这个毒总是要费些功夫,殿下这两日多辛苦些吧。”
“苏姑娘想要如何,尽管动手吧,不用太体谅我。”
谢安之以为自己已经医治过这么多人,心中早已以患者为先,没有了男女之别,可说到这里,却还是不自觉的觉得双颊发烫。幸亏藏在面巾之下,他看不见,否则徒增了许多尴尬。
“我下面一个时辰还要给殿下针灸,殿下的亵衣还得脱了。”
季淮序也没想到谢安之说这样的话是这么坦然,自己一个男子要是还扭捏倒是显得矫情了。
他一口应了下来,“好。”
“那殿下面对里面坐着就好了。”
季淮序盘腿坐在床上,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伤横累累的后背。
他原本的皮肤就很白皙,之前长好的伤疤也是粉粉嫩嫩的爬满了后背。
谢安之看到这样的画面,才想起来昭王成为人人称赞的王爷之前,不过也是个带军浴血奋战的十三皇子。
大齐有皇子必须带兵杀敌的规矩,据传是为了不培养出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皇帝,故而每个皇子在成为王爷、皇帝之前,都得经过沙场的历练。皇子的每一滴血,都得留在自己守护的大齐土地上。
“王爷,那我们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嗯,来吧。”
谢安之说的有点痛,可是一点都没有跟他客气,每一针下去都像是将自己的骨头打碎了一般,可就算是这样,季淮序吭都没吭一声。
谢安之第一次对大齐皇室的教育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每一个皇子,饶是再勾心斗角,起码都能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和百姓疾苦。
那会州呢?为何现在会沦为权力争夺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