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么严重的灾情为何当地官员会一拖再拖?不应该及时上书吗?”
“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特地派人去会州查过,后来发现,会州能做主的官员莫名其妙的在半个月之间先后悄无声息的死亡。”
“官员死亡是大事,京中没有人发现不对吗?”
“离奇就离奇在这里,京中今日才收到会州官员去世的消息,一时半会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去补那个空缺,这次的奏折还是下面的一个县令呈上来的。”
“京中有人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不然为什么要藏着会州的灾情不报?”
齐映凝神看着这个犀利提问的小姑娘,心中不免宽慰,苏家后人又怎么会是一个不知百姓疾苦的草包。
“小姐不知道京中势力,自然会这么想,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有人有心掩埋,为的只是国库的赈灾银罢了。”
“哦?此话怎讲?”
“小姐可知道当今圣上今年春秋几何?”
谢安之认真思考了片刻,可脑海中并没有答案,“不知。”
“四十又六了,对大齐的皇上们来说,已经是高寿了。只是陛下膝下子女不多,一共就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而已,相比较于先帝的二十二个子女,算是少的可怜了。”
谢安之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齐映的话,恨不能拿着纸笔记下来。
“陛下虽然高寿,可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这些年朝中想让陛下立太子的奏折就没有断过。小姐以为,哪位皇子能登上高位呢?”
上一世,是三皇子,这一世,是谁呢?
“我这些年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没办法轻易下决断。”
齐映却笑了,“小姐,您应该学会信任我。”
谢安之的心事被齐映直接说中,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就目前的局势看,应该是皇后膝下的六皇子才是名正言顺,可惜六皇子现在还不过六岁,看不出来是否堪当大任。二皇子年纪倒是合适,可这些年政见平平,生母位分也不高,在陛下面前也没什么存在感。九皇子就更不必提,尚在襁褓之中,生母早逝,被养在太后膝下。”
齐映满意的点头,“看样子小姐把我送过去的那些书,看进去了。”
“是,只剩下三皇子了,生母贵妃颇得陛下恩宠,本人也是风流倜傥,有着爱民如子的名声。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谢安之的声音喃喃,却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客观的在分析目前的局势。
“小姐似乎并不喜欢这个人?”
谢安之惊叹于齐映对细微处的察觉,“确实没什么好感,我总觉得这个人不似外表这般仁善贤明。”
以她现在的力量,如何跟一个如日中天的皇子斗?再来一次,她也没有办法阻碍他登上那个位置的脚步。
可三皇子登基以后,任人唯亲,母族的势力遍布朝堂,没有人敢轻易得罪赵家。
大齐属实过了一段只手遮天的黑暗日子,忠臣被贬斥,良臣被斩首,等他惊觉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是赵家想让他知道的时候,整个大齐,他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
谢安之仿佛又看见自己临死前那鲜艳的血红色,从皇城一直流到城墙外···
“小姐的眼光倒是犀利。”
“这其中可是还有什么隐情?”
“我们查到,杀害会州官员的神秘组织,是江湖中受雇的杀手。前两日我找到了一个活口,他刚开始说是昭王指使,后来知道是赵家人追杀他们的时候才改口,确实是赵家的手笔。”
“看样子,赵家的图谋,可能不止大齐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