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大半夜的又打扰你了。”
对面已经接听,却只听到略微沉重的喘息声,不似莫离平常给她印象中那般高冷。
“托你的福,该复习的都已经复习过了,我甚至直接做了习题,并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好成绩。
干扰项被我直接排除了,没造成任何影响,唯一的问题是解完后除不尽的余数……
我没有处理这类问题的经验,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看,如果保留余数的话,先前已经排除掉的干扰项就没有意义了,它们依旧会对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生效。”
良久的沉默,莫离的声音终于响起:
“题目交给我来算吧,大半夜的,别整天想着那些麻烦的事情,都学傻了……赶紧睡觉。”
说罢,通话被挂断。
张十梦呆呆看了看手机,有点不敢确信的样子。
她这是叫我闷头睡大觉,剩下的烂摊子交给她来处理?
莫离对她好到莫名其妙,这一点张十梦早已经习惯。但她要怎么来收拾现实中的烂摊子呢?
这里终究不是梦界,不可能从苍白平原瞒天过海直接绕过所有人的视线暗中潜进学校啊……
不过噩梦里头发姐姐的逆天实力,让张十梦对这位与自己同龄的少女产生了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
无论S机关的特工还是□□的杀手,在这位面前似乎连一个照面都扛不住……
再怎么想,也总觉莫离这家伙神秘过头了。
无论如何,她处心积虑引导自己踏入超凡,就算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为了门书的入学考试,也总不可能是为了把自己打包交给S机关吧?
带着这种盲目信任,张十梦真就大咧咧摸回宿舍睡大觉去了。
躺在床上,张十梦感觉眩晕,恶心,头痛欲裂,乃至于诸多不适反应一股脑在她疲惫的躯体中膨胀开来。
无数痛苦仿佛把她的身体侵蚀成五颜六色的模样,又彼此晕染,交织,叠加出无数更加古怪的色彩。
这并非因为刚杀过人。正相反,张十梦反倒因为暂时摆脱了如影随形的追杀而感到一丝释然和松懈。
身体与精神的诸多不适,完全是因为她毫无要领地,在苍白平原吞食了太多不同道途的意象导致。
就像包子所纠结的那样,若是按常理考虑,张十梦早已经应该自爆无数次了。
不,在那之前,她首先就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对于人类已知的驯养者们而言,想要尝试开启第二条道途,需要根据每条道途的特性满足各不相同的条件。其难度,危险和对天赋的需求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