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才人和卫宝林一起跟着丽妃回到了瑞祥宫。
殿内三个人坐着,却全都脸色惨白,无人说话。
丽妃平复很久,才看向崔才人,压低声音问:“那东西,你给她吃了吗?”
崔才人浑身一颤,扑通跪在丽妃面前说:“娘娘,嫔妾都是听您吩咐办事的,您得救救嫔妾啊。”
丽妃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立刻站起身来低喝道:“什么本宫吩咐,本宫从来都没有吩咐过你什么!”
卫宝林也站起来对丽妃说:“娘娘,反正那药已经下了,您看陛下现在对瑢美人的宠爱,她不死日后必成大患。”
“可是本宫觉得,现在她死了对本宫才是大患!”丽妃愤怒地说。
崔才人跪在地上小声说:“娘娘,毒药已经下过几天了,想必此时瑢美人已经毒沁肺腑,咱们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啊。”
丽妃瘫坐回椅子上,一双美目止不住地慌乱。
丽妃身边的宫女绣月也说:“娘娘,瑢美人本来就身子虚弱,前些天又为陛下挡刀受了重伤,就算她突发恶疾死了,和娘娘们有什么关系。”
崔才人也跟着说:“是啊,每次瑢美人喝药剩下的药渣,嫔妾都命人处理过,就算太医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我们别自乱阵脚。”
丽妃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心慌,她是想害人,可今日皇后才只是污蔑瑢美人,就要把人的眼睛耳朵挂在她宫殿门口。
如果她要害瑢美人性命的事情暴露……
丽妃浑身一抖。
虽然她父亲是安国丞相,统管六部,段浮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把什么可怕的东西挂她门口,她也受不了啊。
“不行不行。”丽妃慌张地说:“本宫还是觉得不行。”
丽妃站起身拉住绣月,低声说:“你去把解药拿来,给崔才人。”
“啊?”绣月一愣。
“啊什么啊,快去啊!”丽妃心急地吼道。
“是。”绣月慌张地去找解药了。
丽妃将崔才人扶起来,满脸严肃地说:“反正瑢美人还没死,说不定还有救,今晚你就给她下解药,就和以前一样,药渣药罐什么的都处理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盖过去。”
“娘娘,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人发现此事,我们等瑢美人死不就好了。”
卫宝林怨毒地说:“咱们都是王府的老人,知道陛下从未对谁这样好过,如果留着瑢美人,咱们以后岂不是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
卫宝林原本是才人,因为王妙菱才成为最末的宝林,还不如新入宫的妃嫔,对王妙菱非常怨恨。
“还有赵修媛说瑢美人是罪臣妾室,娘娘你信这话是假的吗?若是假的,赵修媛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来。”
“管他真的假的?”丽妃瞪向卫宝林:“陛下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谁再敢说,就看看栖凤宫挂的那些舌头吧。”
卫宝林悻悻地闭了嘴,绣月将解药拿来,交给崔才人。
崔才人接过解药,只能答应丽妃。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害人也可以先下毒药,后下解药。
*
栖凤宫的事传到前朝,赵太傅知晓现在赵家的处境岌岌可危,并不敢提出异议,若赵沛芹还不知收手,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他写信给中宫,让赵沛芹一定要收敛,保全自身最重要。
老太傅什么也不求,只要自己女儿平安活着。
但赵沛芹不甘心,联系几个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做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转天这些人的五官也出现在了栖凤宫房檐下。
众臣大惊,赵沛芹也病了两天。
赵修媛和郑美人进了慎刑司,那些刑罚还没有上身,郑美人就招了个干干净净。
赵修媛也熬不住酷刑,但她不敢把皇后牵扯进来。
赵家需要这个皇后,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