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听“驾!”一声,一马两人便已跑远了,独留王叔一人在原地惶恐叹气。
不时,两人便已到了城西的铺子,徐阿婆见是两人忙走出迎接:“怎么这么大阵仗!”
苏酥在叶怀山的帮助下顺利下了马,忙向对方问好:“阿婆好。”
叶怀山将马栓在铺子门口,三人便都走了进去。
至坐下,苏酥忙笑着表明歉意:“这次看阿婆来的匆忙,竟也忘记了给阿婆带些东西。”
徐阿婆见苏酥一往如常般憨厚可爱,也忙露出慈爱的笑容:“这孩子不仅长得灵秀,心眼倒还是个好的。”
闻话苏酥原本粉嫩的小脸更显得娇羞了,三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顷刻,还是叶怀山道:“既已看过阿婆,我便送你回苏宅。”
徐阿婆也紧跟着附和道:“是啊,姑娘出来,做母亲的该担心了,快些让怀山送你回家去。”
见状苏酥也只好随着叶怀山起身,别了徐阿婆,由叶怀山牵着马,她则挎着自己的锦袋,斜着跟在后面,朝着东城的青芜街去了。
一路上免不了些闲言碎语,在街边小摊上喝茶吃油饼几个妇人就巧妙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啧啧啧!”为首的这个妇人都快要把嘴中的饼渣呲出二里地了。
“你说这徐阿婆也真是的,人家苏家还真能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你一个穷酸人家啊!”
“可不是?再说这样一个好姑娘,怎的总喜欢跟着他家小子厮混呢?”
“怕不是被骗了?!”这个妇人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也未可知,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啊!”
在这一声感叹中,徐阿婆独自在那铺子里左思右想,面露难色,街坊邻里的七嘴八舌她早已遭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见叶怀山送了苏酥,孤身一人返了回来,徐阿婆忙的关了铺子,直接对着他呵道:“你给我跪下!”
叶怀山先是一惊,而后顺从地跪了下来:“阿婆——”
“你听着!从今以后我不要你见那姑娘!”徐阿婆此时已是怒火中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为什么?!”叶怀山微抬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
“你还问为什么?街坊四邻的唾沫星子都差点把你阿婆我淹死!”
“阿婆不听不就好了?!”
见自己的孙子如此理直气壮,徐阿婆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还真想娶了她不成?!”
叶怀山同样紧锁眉头,只是望着徐阿婆道:“从此以后,我不带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你阿婆倒是眼不见为净,可这街坊四邻的嘴你能堵的上?!”
此时叶怀山见徐阿婆始终不明白他的用意,再也忍耐不住,压下声来,用低沉的声音谙谙道:“你忘了你的儿子儿媳是怎么死的了吗?”
此话一出,徐阿婆瞬间怔住了,眼中的怒气也荡然无存,从而转化为哀伤:“是,是那年你还小,康儿见我生病,为了我救命的钱,没日没夜的去给那苏寅当帮工,可那苏寅,竟拿二十文钱就想将康儿打发走,康儿气不过,去找那苏寅理论,谁知竟当场气急攻心而亡。”
叶怀山捏紧了拳头,咬咬牙紧接着道:“见死了人,那苏寅才给了娘五两银子打算了事,娘本不想要,可是这钱能救阿婆的命,娘憋着一口气收了下来,阿婆你的病治好了,可娘的心病治不好,爹死了,娘也郁郁而终。”
这时徐阿婆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悲伤,不受控制地伏案呜咽了起来。
“所以阿婆,我才想方设法接近他最喜欢的小女儿,我要报仇!让他有朝一日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闻话徐阿婆忽然停止了呜咽,起身才看到叶怀山的眼中满是恨意,她不由得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可是……”
见徐阿婆还有些动摇,叶怀山忙出言打断,“阿婆你不用管,也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爹娘的仇,我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