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父王这就把那些过往,一一展现在你面前。”
说着奉亲王开始沿着架格走动,君屹则跟在后面,仔细地听父王为他讲述当年的故事。
“当年先皇病重,除却已遁迹空门的大皇子,膝下虽仍有四位皇子,却迟迟未立东宫,右翼大臣们认为此非长久之计,便纷纷提出想让陛下从五皇子与三皇子,也就是陛下与你的父王之间,选一位作为太子,继承大业……
“谁知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安亲王,夺嫡心切,竟联合二皇子与其他大臣形成左翼,大量设计谋杀右翼大臣,一时间朝堂上波诡云谲,最终还是先皇强撑着一口气平复了叛乱。”
这些架格上摆放的典籍卷轴皆与当年之事有关,奉亲王说着只觉历历在目。
君屹听得投入,不禁发问道:“父王,那为何……?”
“谁知在关键时刻,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安亲王为了保命,将二皇子一脉全盘托出,一口咬定二皇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并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证据’,二皇子百口莫辩,先皇一怒之下将二皇子处以了极刑……
“父皇本意是传位于我,可你的父王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有胜任君主的贤能,反倒是你父王的五弟,如今的陛下,贤德表明,克令克柔,父王我甘愿辅佐左右。”
听到这,君屹已大致明了其中利害关系,可他仍有一丝疑惑:“既然父王都得知当时的四皇子——安亲王才是幕后主使,那如今的陛下也必然得知。”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给其定罪,而安亲王近些年明面上收敛了许多,只是不知背地里又搞了多少动作……”
话已至此,君屹突然觉得有一束电流迅速击穿了他的头部,双眉紧蹙,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陛下,下了一盘大棋。
……
次日正午,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撒下斑驳的光影,延晖殿内,君屹叫来景煜议事。
眼前的景煜听到君屹的话,显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得瞪大了瞳孔:“什么?!女人的脖颈?
“殿……殿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满拓州我们上哪找脖颈处有胎记的啊?!还是女人!”
而君屹也是顿觉羞赧,红透了耳根与半个脖颈,只能握起拳头放在唇下,对着拳眼假装咳嗽,又急忙端起茶杯,一口便咕咚了下去:“咳……
“说正经的,你有什么想法?”
景煜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就想到了一个点子,“既然是找女人,那就广撒网,把那些做女人生意的,比如胭脂铺,绣衣坊啊,都安插进我们的眼线。”
“办法是可行,只是太费人手。”君屹立即就指出了不足。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胭脂铺的老板帮我们吧?!”
“没错!”
“啊?”
景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君屹真的让他照做,“你去调查一下,拓州境内人流最大的那些做女人生意的铺子,还有茶楼,都是谁开的。”
“茶楼怎么了吗?殿下为何突然要调查茶楼?”
“茶楼的人流量广——无论男女,不分老少,且环境鱼龙混杂,更好探明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不是吗?”
“是,属下这就去。”
于是只见景煜与其他暗卫暗暗走访,不过半日时间,景煜就带着答案回到了王府。
“殿下,经我们的人调查得知,拓州最大的几家胭脂铺的老板名为林尹,年方四十,原籍为全州;几家最大的绣衣坊的老板名为周玉徽,年方三十二,原籍为宿州……
“另外,拓州最大的茶庄与茶楼的老板均为苏寅,年方四十二,是拓州本地人。”
说着还奉上了几人的画像和与几人信息有关的册子,君屹则在翻看后满意的低了低头。
“准备好东西,明日我们去‘拜访’。”
君屹将册子拿起在手上摆了摆,而后用纤长有力的手指将它掷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