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十来天的路程就能到长安,且说,越靠近长安官道越好走,即便不入城,找庄户人家借宿也方便。
水囊灌满热水,买了些木炭,一行人出发。
好在有商队往长安方先去,跟在后面也算是安全。
天地静默,只车轱辘咯吱声接连不断,白气一团团飘散。
见前面车队越走越慢,人声却是嘈杂起来,徐钰犹豫要不要去前面看看,镖师来回话。
原来积雪愈厚,商队组织人手在前面扫雪。
徐钰沉吟后道:“我们也去帮忙吧,总不好跟在人后面享受现成的。”
他带着刘树,点了两名镖师,拎着木铲才走了没两步,车内响起懒洋洋的声儿。
“等等我。”
“你在车里待着吧,别冻坏了。”
庄仁泽套上皮裘下车,道:“你们去四个人没我一个有用,不信你等着瞧吧。”
果不其然,商队管事见来了五人帮忙并没什么感激之色,反倒吆喝着让自家人快些,到长安城了所有人赏银二两。
车队的人像打了鸡血,嗷嗷叫着扫雪铲雪,没人搭理他们。
徐钰只得带人往前面去,庄仁泽将自己的药箱摔在肩上,不悦道:“你一个弱鸡书生,小心雪没扫几里人先冻风寒,到时候我给你下二两黄连苦不死你。”
徐钰无语,他要冻感冒,那这些人得冻成冰块,不过,风寒哪里需要吃黄连,别不是借机公报私仇吧!
“风寒不得开麻黄、防风么,你给我下黄连是嫌病的不重?”
“嘿—”庄仁泽抓了一把雪扔过去,“我那是早早送你上路,免得风寒一旬半旬的好不了受苦。”
“小兄弟,你是大夫?”商队管事终于说话了。
庄仁泽不搭理人,只管往前走。
倒是同行的一个镖师会来事儿,连忙大声道:“是哩,我们庄公子可是县里闻名的小神医,我们东家专门请了小神医就是预防公子冻病耽搁脚程。”
庄仁泽被请走时,刘树低低道:“还真是,庄少爷一个人顶我们四。”
没见他们四人吭哧吭哧铲雪这些人没点好脸色,倒是知晓庄仁泽是大夫后好言好语将人请走了。
“赶紧铲,多动动就不冷了。”
临近晌午,雪终于停了。
人在前面清路,车马跟在后面,几个时辰下来,马乏不乏不知道,但人是累得够呛。
商队在路边休息吃午饭,徐钰也招呼车队镖师吃干粮。
不过比起商队,他们的伙食明显好。
不仅有热粥,还有酱菜,烤得焦黄的馒头就着酱菜喝着粥,那滋味,只两个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