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间,徐钰瞪大眼睛。
魏景行站在人群后,见他看来,笑着挥手。
徐钰叫停马车,挤出人群去,“你怎么不告诉我?”
县里举子出发去长安,县令大人肯定会相送,这阵仗怎么可能躲得了,他是忙糟糟没想到,魏景行怎可能没想到?
魏景行笑道:“见你难得出糗,我可不得把我机会。”
徐钰哑然,衣袖下的手指捻动,终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魏景行盯着他眼睛,拭目以待的模样,笑道:“我等着。”
虽只三个字,却是轻狂又嚣张。
知晓他是笃定自己不敢当众乱来,徐钰咬了咬后槽牙,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先记账上。”
此时,周围已经有人出声调笑,再闹下去,徐钰自己都要脸红了,抱了一下人钻过人群回马车上。
见他回头看来,魏景行笑着拱手作揖。
庄仁泽打断他两隔着人群含情脉脉,道:“你两以后又不是再不见了,魏景行还跟你行礼道别。”
末了,总结了道:“这般郑重,还怪讲究的!”
徐钰喜滋滋,“我俩感情好。”
作为一个立志要娶大家闺秀的单身人士,庄仁泽最是看不惯徐钰魏景行两人你侬我侬,好似全天下就只他俩是有情人。
闻言,不屑道:“秀恩爱倒霉快!”
“你嫉妒了!”
“我回嫉妒你两?开什么玩笑!”
车内传出的斗嘴声淹没在人潮中。
县令大人果真在北城门口处等着,三班六房、县学学子也是悉数到场。
此外,范栋带着学堂一众学生也在送行之列。
徐钰依礼拜别父母官大人、夫子、同科,在县衙典史书吏们的恭维声中钻进马车。
镖局车队,喜气洋洋出城往长安方向去。
跟队的镖师们无比荣耀,他们清楚,若是此去举人老爷能榜上有名,不说得两份喜银,只护送往长安这一件事儿就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城门口处围观众人,各有心思。
车队渐行渐远,顾长风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在同窗回镇上学堂时,他亦转身离去。
官道空空荡荡,只秋风携裹黄叶掠过,彷佛追赶远去的人。
顾晞风叹气后,转身跑步追上,他也知晓,与徐钰的差距,此一生只会越来越远!
甚至,他和堂兄一样,徐钰将会是他们这一辈子见过的功名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