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我挨冻生病?”魏景行反问。
徐钰摇头,下巴在他肩膀上磨蹭,心里闷闷的,总觉得这一走,很久都不能见面了。
“你会想我吗?”
“会的,我会给你写信,你不要分心,明年若是不中,得等三年了。”
“我记住了。”徐钰幼稚地伸出手,“来,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狗!”
说完,徐钰都觉得自己幼稚,笑倒在魏景行肩膀上。
反倒是魏景行,沉默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在他收回后又去低头看手自己手中泛黄的纸,良久才递过去,“你的东西。”
徐钰像只发情的猫,又贴又蹭,就是不接,反倒是看着上面的字迹笑道:“要不我亲笔写一封,这还是当年父亲写的呢!”
魏景行白他,“别乱写,当心日后被人当做把柄。”
“给你留把柄,我心甘情愿!”
魏景行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推搡他,“快去整理你的书。”
徐钰抱住人,使劲儿贴了贴,才慢吞吞起身,收拾书箱的功夫还不忘感慨,“美人怀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也,我这还没功成名就呢,美人在怀就已经失去斗志!”
见他嘴比手忙,魏景行无奈,起身帮忙。
徐钰带往京城的书不多,主要是以往做的一些经义策论,整理好带去京城,若是遇到志同道合的同科,邀其点评切磋一二。
当然,说是志同道合,不过就是同样出身不显被京城权贵排挤的举人罢了。
徐茂来时,两人正因为一本笔记争论得面红耳赤。
见大伯哥来了,魏景行好似有了撑腰的人,立时一改此前据理力争的模样,红着眼眶垂头不语。
徐茂见他如此作态,先入为主,板了脸训斥弟弟,“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吵得掀翻屋顶。”
徐钰:······看着“委屈巴巴”的魏景行,再看看一脸不认同的大哥,有口难言。
不过该解释的还得解释,笑着好声好气道:“大哥,我们没吵架。”只是争论。
见他还嬉皮笑脸,徐茂没好气,瞪一眼弟弟,转头劝人。
“阿钰性子急,景行你别跟他置气,他欺负你了回家来说,家里给你做主。”
他还担心魏家因着弟弟举人身份,有些话不好开口,遂在此表明家里态度。
魏景行抹了一把眼睛,低低道:“我知道了,大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茶。”说罢,出了书房,给兄弟俩留下空间。
徐茂见茶桌上明明有水人却出了屋子,知晓是专门让他俩说话,顿时觉得弟媳明事理,自然,“不明事理”的某人又挨了一顿说。
苦口婆心劝诫一番后,徐茂才说起正事,“家里一直没买下人,咱家倒是没什么,就是委屈你了。”
徐钰一脸茫然,话题转的也太突然了,他还沉浸在要“深刻反思自己不能欺负魏景行”的认知中没反应过来呢!
见他杏仁般的眼睛里皆是茫然,徐茂笑着摇头,方才的担忧悉数化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