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好在有一部分资料还能用。
但我已经三年没有碰过设计了,哪怕只言片语也理解的很费劲。
左右晚上睡不着,我将拼好的资料,看了七七八八。
一转头这才发现,天都亮了。
从长安离开以后,还是我第一次觉得黑夜如此短暂。
熟悉的头痛侵蚀着我的神经,我拿过自己藏起来的药胡乱的吃完,刚想睡一会,祁聿明给我发消息叫我跟设计团队碰个面。
我问了地址,坐车去了中心大厦十八楼。
会议室里只有祁聿明一个人,他依旧西装革履,手边还放着一些旧稿,似在思考。
男人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指尖放在那些未完成的画稿上,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站在门口,捏着手里的稿子,无声的心口一紧。
祁家果然不同寻常,这些陈年旧事他都查到了。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男人抬眼向我看来,眼里的困惑尚未褪去,削减了他的冷漠。
“祁先生,其他的设计师呢?”
“马上到了。”
祁聿明转过身,看向我,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漆黑的瞳孔燃起不易察觉的怒意,接着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大约是一晚上没睡,我脑子有些不清楚了,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欲盖弥彰。
“祁先生……”
“拿出来。”
男人那双眼充满了压迫感,不由分说地将我背在身后的手拉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我白皙手背上的大片青紫。
“真看不出来你非但是个疯子,还喜欢受虐。”
祁聿明依旧是那略带嘲讽的嗓音。
我还没来得及辩驳,男人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腕出了会议室。
动作那么用力,压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他直接连推带拽的把我推进了办公室,从休息室拿出了一个药箱。
“手拿出来。”
“祁先生,”我没有动,看着他的侧脸和眉眼,隐去了自己心中那莫名的熟悉和刺痛,躲避着他的视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对你的每个合作伙伴都这样吗?别忘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明明不是故人,为何他会给我长安才有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