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远安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他不是不过生日,只是每年都来这里过。
晏北倾蛋糕上插蜡烛,摆摆样子的,也就插了三根。
“我三十二了。”顾远安看着三根蜡烛不满意道。
晏北倾挑眉,“插三十二根?”
“对,我还特意买了大一点的蛋糕。”
“神经。”
顾远安不管他,一根一根将蜡烛插上去,“每一年过生日,每一年多一根蜡烛,等到七八十岁的时候,我就能去找她了。”
晏北倾默,他为什么不想顺着他的意插那么多蜡烛,因为他知道,失去江宁后,活着的每一天对顾远安来说都是煎熬。
可他答应了江宁好好活着,就只能活着。
两个大男人唱了生日歌,吹了蜡烛,切开蛋糕吃。
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每年都是天彻底黑了,他们才回城。
“三儿,你去别处溜达吧,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我和宁宁还有很多小秘密要说。”顾远安一脸嫌弃的看着晏北倾。
晏北倾嘴角抽了抽,“行,我不打扰你们了。”
他起身往下面走,走到一处台阶,他脚步顿住,双手插兜,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过去。
走到楚意那块墓碑前,他颇觉得好笑。
上一年,顾远安在江宁墓前坐了一天,他在楚意墓前也坐了一天,弄得好像他也死了老婆似的。
无处可去,他又在那墓碑前坐下了。
现在的楚意没有了十年的记忆,好像真就把那十年的楚意埋到这里了。
那个与他一起生活许久的楚意,像是真的已经死了。
她是心结
直到天黑,顾远安才肯离开墓园。
车里,晏北倾侧头看了看他,见他已恢复往日温文儒雅的样子,像是生活的很好,不应该有烦恼的那一类人。
“老顾,你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顾远安笑,“我干嘛要出来,我现在挺好的。”
“好吗?”
“除了你,所有人都觉得我过得很好,我自己也觉得。”
晏北倾叹了口气,这话问太多次了,不过他还是会问下去。
“昨晚上看到楚意,对她倒有了新的认识。”
“提她干什么。”
“你没事就往我伤口上撒把盐,我就不能提你的伤口?”
“她不至于成为我的伤口。”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