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有这样的好福气哟。”我扯了扯嘴角,转身上了楼。
行至二楼时,瓜子姐快步追了过来,她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迫不及待地说道:“咋的啦?看到姐妹们在店里跟小狸打闹,心里不舒坦啦?”
“瓜子姐,您可别拿我开涮了。”我挤出一抹苦笑,“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再说,他跟我能有啥关联,我哪能因为这个不痛快?”
“好啦好啦。”瓜子姐转换了话题,“妹子,跟你说,你那晚给我的符咒真是灵得很,最近我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动静都消停了。”
“哟,您屋里还闹过这样的动静?”
“有时有,有时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有了这符咒,确实安稳多了,妹子,姐姐真心谢你。”
“姐姐,您跟我还这么见外。”
勉强敷衍着聊了几句,我转身进了房间,把包随意一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床上。那种从身心深处蔓延开来的舒适和放松感,让我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在学校的这一个星期,无论我身处何方,做些什么,总觉得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此刻,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了镇妖策,赶忙起身从藏匿的地方将其取出查看,除了虫兽那部分,依旧没有新的文字显现。我不由得满心忧愁,这一个月的期限已然过去了一半,同时也担忧着倘若再冒出一只妖,会是何种情形,而我又是否有能力应对。
就这般思绪纷乱地想着,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
“皖琴,醒醒,吃饭咯。”直到一只手轻柔地伸过来,那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的手指如同往常嬉闹时一般,轻轻扯着我的耳朵。
我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睁开双眼。这一周所承受的憋屈和烦恼,在这一刹那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眼睛酸涩得厉害,我着实不想在这般情境下睁开眼睛面对他。这个讨人厌的狸猫,对我那般凶狠,还因嫌弃让我摔倒,我脚上的淤青过了数日才消散,他怎能表现得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
哦,对呀,他本就是一只妖,又怎会知晓我内心的想法。
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坐了起来,二话不说,一记重拳挥向狸猫的脑袋。
“砰”的一声,他瞬间变回了原形:“哎哟,皖琴,你这疯婆娘,为啥打我?”
我不予理睬,转身端起他送来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狸猫眯起他狭长的棕色眼睛注视着我,又绕到我的身侧端详着我,那雪白的尾巴高高翘起,最后咂了咂嘴:“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
我蒙头大睡了一天一夜。
直至周日的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皖琴姑娘,在吗?”
听到是王太太的声音,我只得强打精神,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脑海中一片混沌。究竟怎么回事?她家怎么还没离开?
打开房门,眼前的王太太比一周前更加狼狈不堪、形容憔悴。她的神情、气色,再加上那凌乱如麻的头发,让我几乎怀疑之前所见那个温婉的王太太和此刻的她并非同一人。刚一开门,她便急切地抓住了我的手臂。